这是她放过陈留白的最后机会。
陈留白明白过来,拿着绢帕擦干了眼角了泪水:“谢夫人,真的谢谢你,现在是我咎由自取,日后夫人大恩大德,若有机会,定然相报。”
苏婉笑意更深:“报恩就不必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着,她摆手,让小桃红来送陈留白。
小桃红连忙来送,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看在真是诚心来跪的分上,好好把人送走了,才一出去,迎上徐长卿了,这一次他脸色阴沉,不过没等他说什么,陈留白已是主动问了落胎药。
怒气就隐忍未发了。
小桃红一直送了他们回到偏院,亲眼看着小厮送来了落胎药,白夫人也算有骨气个人了,这时候喝了药,一直未吭一声,过了一个多时辰,看见小红端着血水出来,才知道,孩子落了。
小桃红赶紧回来报信,一路上直说着造孽啊造孽啊的。
苏婉一直在看书,等小桃红回来说了这件事,她也是皱眉。
自古男人皆薄幸,深情对薄情,总是这样的结果。
徐长卿以为,没有别的孩子出生,那就是对她负责了,就像把陈留白带回来,那就是对陈负责一样的想法。
他还不懂,他错了哪里。
苏婉叫了小桃红,附耳说了几句话,让她连夜将口信传出去。
小桃红应下了,第二天一早,她趁着采买的空出去了。
陈留白的孩子一落,偏院就消停了,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点动静,安静得让人以为她不在了。
徐长卿近日是真忙,白日忙着朝中事,晚上就过来陪女儿和苏婉。
就连小桃红都夸他,说他心中有夫人,早晚回头。
这算什么,苏婉只是笑笑。
等徐长卿真正想起来偏院的那个曾经温柔的小白,再过去看她的时候,她是真的不在了。
从侯府凭空消失了,谁也不知道,白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他先还怀疑苏婉做了什么手脚,可是陈留白却留给了他一封亲笔书信,千真万确是她亲笔所写。
上面只有一句话,连落款都懒得写了。
长卿:我走了,愿你早些明白,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样才是真正的男人。
徐长卿为此消沉了些日子,侯府慢慢恢复了平静。
好像没有什么分别,好像又哪里不一样了。
苏婉问他,要不要再纳一房妾室,他没有兴趣了,说来也奇怪,从陈留白走了之后,侯府表面安宁,背地里却发现了好几件事。开始是容娘的院子里,总有女人和孩童的哭声,每到夜晚有人从那里走过,都会听见,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老太太受不住惊吓,一下病重了。
紧接着是老侯爷,出门遛鸟的时候就说遇着容娘了,急着跑结果摔断了腿。
徐长卿被爹娘的事烦心,然而意外接踵而至,他跟着皇子们狩猎的时候,马儿受了惊,将他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踢到了他的重点部位,受了重伤。御医给看了,男人的尊严一夜之间都没了,他伤到根本了。
就这么养了几个月,徐长卿缠着苏婉一次又一次地试,就是不行,后来他悄悄在外面找了别个,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