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略带惋惜地看了看清溪,转而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程沐予的身上,心中很是感兴趣,许小姐暂且不说,这位公子看着也是相当不错啊,这模样真是俊!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人,看过的青年才俊无数,这少年的长相着实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价值不菲,想必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这就奇怪了,她敢说,整个京城所有年轻的男男女女她全都认得,尤其是那些还未婚配的。可眼前这少年却面生得很,难道是刚从外地来京的?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呢。”看他的年纪,除非是定了娃娃亲,否则应该是还没有定亲的,回去之后自己可要好好打听一下。
一旁阮怀彦的仆人闻言心中一惊,好家伙,这媒人都把主意打到沐世子的头上了,连忙开口道:“这位是梁王府的沐世子。”
“啊?哦,这个……那个……”媒人很是尴尬,人家是皇亲贵胄,婚事怎么也轮不上自己插手,现下回过神来,连忙给程沐予见了礼,“民妇见过沐世子。”
“不必多礼。”说罢,只见程沐予转向清溪,“我们走吧。”
看着程沐予和清溪二人相携离开的背影,这媒人在心中暗自道:看来前段时间的传闻应该是所言非虚,沐世子都买了‘倾城’送给许小姐了,应该不止是师兄妹那么简单吧?
这两个人的婚配之事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但还有阮公子啊,这也是一个上上人选,如今京城里多少有女儿待嫁的人家都想定下他做女婿呢,自己若是把阮公子的婚事给做成了,那可是能好好炫耀一番了,说不定还能得一个‘京城第一媒’的名头呢。
“阮公子可在府上?”媒人一边随着仆人进去,一边堆笑问道。
“在的。”
她自然知道是在的,她本来就是在打听清楚了阮怀彦每天回府的时间之后,才选在这个一定能见到阮怀彦的时辰过来的。
离开了阮怀彦府上的清溪却还忍不住回头去看,程沐予见状有些纳闷道:“怎么了?”
清溪神秘一笑,摇头晃脑地对程沐予道:“我猜,刚才那个媒人今天一定会无功而返。”
程沐予目光宠溺地看着清溪,语带笑意道:“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
“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不告诉你。”清溪冲着程沐予得意一笑。
“我猜……跟方才那个荷包有关。”程沐予亦是回之一笑。
“你怎么知道?”
“光看你当时脸上尴尬的表情就知道了,而且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荷包,阮师兄也不会那样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释却也解释不出什么了。”
那个荷包是被倒扣在书桌上的,而自己跟清溪进去的时候,阮师兄正是从书桌后站起身来,显然,在自己和清溪进去之前,那个荷包正在阮师兄的手里。听到下人说自己和清溪来了,阮师兄慌乱之下才用书本盖住了它,这种急于遮掩的心情跟阮师兄上次在书院里收到荷包时的表现可完全不一样。
这说明,送阮师兄荷包的那个女子在阮师兄心里的位置也明显很不一样。
可如果阮师兄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的话……“你怎么就肯定方才那个媒人不是来替那个荷包的主人做媒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媒不就说成了,她怎么就能笃定那媒人一定会无功而返呢。
清溪闻言,又是得意一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知道,可我不能告诉你。”也不知道阮师兄和那个女子到什么程度了,自己可不能往外乱说,程沐予也不行,自己得为阮师兄守住秘密。
程沐予也是一笑,“不告诉我?那便让我自己猜猜吧。”程沐予故意凝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身侧的清溪道:“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