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淡笑道:“没有就更好,这样府中才能安静无风波。”
“太太说的是。”
刘仲修回到内室,见二太太一脸的皱眉不展,淡淡道:“还因你娘家之事而发愁。”
二太太忙起身,低声道:“老爷,今日之事都是妾身的错。”
“你有何错?事发后,你一直呛声岳家之人,为夫知晓你的心意。”
闻言,二太太低泣道:“可若因此事闹得老爷官位不保,妾身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刘仲修轻叹一声:“坐吧,有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二太太拿起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神色担忧的看着他,低声道:“老爷,您从我娘家出去后,可是想法子去了?”
刘仲修低叹一声:“我也是太过生气,遂才负气离开。”
“妾身明白老爷的感受,可……”二太太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焦急道:“老爷,若此事真当发展到不可预料那一步,您可有应对之策。”
刘仲修摇了摇头,苦笑道:“若当真如此,也只能怪我时运不济。”
二太太脸色瞬间惨白,怒声道:“老爷放心,若当真如此,妾身定不会放过三哥一家。”若不是三哥三嫂溺爱瑾姐,她行事又怎会毫无顾忌。
想及此,刘仲修板着脸,肃声道:“今日之事与我们而言,不仅关乎我的前程还告诫我们对儿女们的教养,日后你不可疏忽对他们的教导,待你空闲时去大嫂那走一趟,问她府上可有教养嬷嬷,若没有我在另想办法。”
二太太神色郑重的点头:“妾身明白您的意思。”
刘仲修又道:“玫儿最近大有长进,可见这中间孙嬷嬷劳苦功劳,在没有寻到教养嬷嬷前,便让孙嬷嬷教养五个丫头,夫人觉得可好?”
二太太能说什么?如今娘家人不争气,她势微的很,此时此刻焉能不应,遂扯了扯嘴角:“便是老爷不说,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就好。”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刘仲修起身离开,二太太连问都不敢问,福了福身亲自送他出去。
刘仲修走后,二太太身子一软坐在矮榻上,王妈妈忙上前,低声道:“太太怎么让老爷走了?”
“唉……如今这般田地,我还有何脸面能拦得住老爷?”
“您说些软话,老爷定不会在生气。”
二太太低叹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我提了几句,老爷便转开话题,我哪还有脸再提?”
王妈妈一想也是,不由劝慰道:“太太,如今事情尚未定夺,您还是放宽心为好。”
“适才见老爷,眉眼间仍带虞色,若此事真有个不妥,不仅老爷会因此怨恨我,便是公爹也会不待见我,他老人家好不容易盼的老爷回来,又眼见老爷丢了官位,焉能咽下这口气。”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就好比天灾人祸,您拦是拦不住的。”
二太太怒声道:“若不是瑾姐,怎会闹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夫人怒气难消,王妈妈忙道:“方才老奴听老爷夸赞咱们姑娘,老奴也觉得姑娘越发的长进了。”
提到这个,二太太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一些,脸上也有了一丝喜意,淡淡道:“今日玫儿确实让我长脸不少,不过还好有六丫头在,不然说不得玫儿闹出个顶撞长辈的忤逆行为。”
王妈妈不住的点头:“关键时候六姑娘总能出手帮咱们姑娘一把……”
“唉……没想到这些年到是我看走眼了,往日呆板木讷的六丫头,如今变得机灵又伶俐。”
王妈妈低声道:“不过老奴瞧着,六姑娘对咱们姑娘到是有几分真心。”
“若不是这样,我能容忍她与她姨娘吗?”
“您是说?”
二太太淡淡道:“自从祉哥送到黄姨娘的院子,其他几位姨娘怕是眼红不已,不过黄姨娘是罪臣之女,这辈子也翻不得身,将祉哥交给她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试探下六丫头的反应,若她因此耀武扬威,哼……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虚有图表罢了。”
“太太……”
二太太淡淡道:“不过自从祉哥搬到黄姨娘的院子,她们母女行事越发的低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人……最起码能看明白眼前形势。”
王妈妈笑着说:“说到底,还是您技高一筹。”
对此,二太太倒是不置可否。
刘湘婉与三姐从大哥的院子走出来,两人一个垂头丧气,一个面白如霜,对视一眼,叹气道:“日后在遇到大哥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翊哥教训人不喜动粗,他喜用软刀子杀人,在敌人最不擅长或最擅长的地方狠狠一击,如三姐这般坐不住的人,生生不言不语坐了半个时辰,如刘湘婉本想偷奸耍滑,最后唯有严阵以待费劲所有心神,方在大哥手上输了八子,堪堪避过抄书一劫。
刘湘婉深吸一口气:“三姐,此番从大哥院子出来,如获新生一般。”
三姐感同身受道:“我浑身上下骨头好似僵硬了……”
姐妹二人垂下头,一同道:“大哥,好手段!”
在分岔口,刘湘婉晃了晃头,低声道:“三姐,你先行一步,我去姨娘那看看。”
三姐颔首:“我回去眯一会儿。”
姐妹二人便在此处分开,刘湘婉带着招娣去了姨娘的院子,招娣轻声道:“姑娘,不知为甚奴婢很是惧怕大少爷?”
刘湘婉苦笑道:“不仅你怕,我更怕。”一言不合便是罚抄。
“姑娘,奴婢觉得每次您被大少爷拎出来教训都是因为三姑娘,日后三姑娘在有事,您不可在伸手帮忙。”
“你不懂这中间的利弊关系。”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便是他们互相牵扯的原由。
到了黄姨娘的院子,紫衣仍在外守着,见姑娘过来忙一脸笑容,轻声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