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目瞪口呆:“大姐,你可真大方!”
自打六姑娘来到庄上,院子里一下子充满欢声笑语,灵玉见姑娘笑的十分开怀,心中别提多欣喜,只盼六姑娘能长久的住下去。
大姐咳了咳,轻声道:“王妈妈要回府,六妹可要与我一同去送她?”
刘湘婉轻声道:“自然!”
大姐起身,淡淡道:“那咱们就走吧!”眸光看向此院中众人,淡淡道:“奶娘,照顾好小少爷。”
奶娘躬着身点头,轻声道:“大少奶奶放心。”
招娣看向姑娘,刘湘婉对其笑笑,淡淡道:“你且留在此处陪着毅哥玩,一会儿我便回。”
招娣神色踌躇,见姑娘一脸坚持,方缓缓点头。
姐妹二人漫步而出,大姐轻笑道:“你这婢女对你很是忠心。”
“大姐说这话就不怕灵玉吃醋?”
灵玉轻声道:“六姑娘,我家姑娘心中最是在乎奴婢二人。”
大姐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她们自小服侍我,任何人都会背叛我,唯有她们不会。”
“由此可见,主仆情意焉何不是以心换心?”
大姐神色一愣,细细斟酌她之言,方轻轻开口:“六妹年岁虽小,看事却是比大姐还通透几分。”
“妹妹曾听夫子说过一句话,有些事看透不说透,也是一门学问,大姐以为呢?”
大姐哑然一笑:“如何不是?”
姐妹二人携手走进厅中,只见灵石候在王妈妈身边不住的劝慰,而王妈妈一脸的愁容满面,见主子们进来,忙对其福了福身,讪讪道:“老奴年岁大了,不过是折腾一趟竟不自觉大了瞌睡,真是……”
大姐自是知晓各中原由,淡笑道:“妈妈莫要多想,不过是件小事。”
“大小姐放心,日后老奴再不会这般心神怠慢。”
“妈妈无需挂怀……”
王妈妈涨红着脸,轻声道:“大小姐,时辰不早了,老奴也该告辞。”
大姐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方缓缓道:“那我就不多留您,眼下午时刚过,若你再不赶回去,待回到府中怕是得天黑,”顿了顿,又道:“再说我娘身边缺不得您。”
王妈妈满脸喜意,轻声道:“也是太太看的起老奴。”
“我让人准备了两车的瓜果蔬菜及家禽,待妈妈回去时,一同带回去。”
“老奴省的。”
大姐看向刘湘婉,轻声道:“六妹,可还有何要交代?”
刘湘婉摇头,轻笑道:“王妈妈一路平安。”
“多谢六姑娘惦记。”王妈妈对她二人福了福身,方转身离开。
至于那个丫鬟小玉早已让人收拾整齐,之前发生之事,好似从未发生,而王妈妈更加不会知晓,在她昏睡这一个时辰,院中发生一件惊恐之事。
随行之人除了王妈妈,其余人皆是胆战心惊,恨不得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知晓此事不得说与任何人听,不然后果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起。
姐妹二人回到内室,刘湘婉低声道:“大姐,后背主使之人可是四姐?”
大姐神色一愣,淡淡道:“看来你与四妹之间却有些龌龊之事?”
刘湘婉低叹:“不过是小打小闹,却不曾想……”
“六妹,可知内宅女子最多和最缺之物为何?”
刘湘婉被反问的不明所以,眉头轻皱:“大姐……”
大姐亲自为其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今日大姐便以过来人的身份教你一些道理。”
“常言皆道女子难为,虽说男子薄情寡义是常事,但其中大半因由则为女人,”见她神色呆愣,淡笑道:“想知为何?”
刘湘婉轻轻点头。
大姐淡淡道:“同为女子,又何苦相互为难,无外乎为了金银,夫君及孩子,身在内宅的女人最多的便是岁月,只因固守在方寸之间,日复一日的熬日子,最缺便是真情,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女子得不到夫君的垂怜,唯有紧紧攥住为数不多属于她的东西。”
“大姐……”
大姐淡笑道:“此事背后主使之人却乃四妹,以你之聪慧伶俐,想必知晓我在顾忌什么?”
刘湘婉苦笑,如何不知?
难不成为了解大姐心头之怒火,与四姐争锋相对,闹得面红耳赤,最后毁了镇国将军府所有姑娘的闺明及家世清白的门楣,更毁了爹爹好不容易竖起的官威。
“大姐,此事你既打算遮掩,不如让它了无痕迹的过去?”
“六妹,你年岁尚小,内宅驭人之术,哪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大姐……”
“我且问你,可会为了捉一只老鼠打碎一屋子的玉瓶?”
刘湘婉摇了摇头,轻声道:“太过得不偿失!”
大姐端起茶杯抿了抿,冷笑两声:“但老鼠始终是老鼠,需要除之,方保玉瓶安稳。”
刘湘婉心中发寒,木木道:“大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