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茂淡笑道:“此乃我心中所想,毕生所求,焉何骗你?又何至于吓你?”
睿哥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从中帮你斡旋。”谁让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谁让他救过自己性命,谁让他看上刘家的女儿,唉!事到如今,上了他这条破船,想弃船而逃,难上加难。
魏廷茂起身,对其恭恭敬敬的揖了一礼,神色郑重道:“多谢子渊!”
睿哥点了点头,脚步不自觉踉跄下,神色慌张的转身离开。
豆包从外面进来,低声道:“少爷,奴才觉得子渊少爷听您这一席话,好似颇受打击。”
魏廷茂自顾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有时人为了得到心中所想,免不了算计旁人,更甚至连自己也算计在里面。”
“少爷,刘家老太爷能否同意?”
魏廷茂淡淡道:“山不就我,我就山去。”
焉能同意!
三载光阴一晃而逝,他的心意依旧不变,焉能因老太爷的决定而有所动摇!
他早从明若口中得知,刘湘婉甚得老太爷的欢心,早在三年前便搬到老太爷的院子,若不然他也不会算计子渊,如今刘家三姑娘夫妇琴瑟和谐,五姑娘即将嫁给已有官阶的韩琛,以老太爷对刘湘婉的重视,定会为她择一门家世清白的人家,再看魏家,不仅有个公主坐镇,还与皇室有所牵连,以刘家现下韬光养晦之态,定然不会与魏家有所牵连。
豆包低声道:“少爷,奴才不懂,您心悦六姑娘之事,曹少爷及刘家三少爷都已知晓,为何您骗子渊少爷,此事独说与他一人听。”
“攻敌最重要是攻心,只要他心房破了,自会为我所用。”
豆包瞠目结舌,低声道:“可倘若事情败露,子渊少爷知晓后,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魏廷茂斜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时早已木已成舟,他便是恼怒,又有何用?”
闻言,豆包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少爷深谋远虑,旁人不及矣!”
“把我脸上的疤痕重新涂抹一遍,”魏廷茂挑了挑眉,淡淡道:“行军大夫那边叮嘱好,切记不要让其乱说话。”
“奴才明白。”
睿哥出去后,心神恍惚不定,立在帐篷处的甲仁见状,忙不迭跑上前,低声道:“少爷,您怎么了?”
睿哥转头看他,呐呐道:“世间怎有如此执拗之人。”
“少爷,您在说什么吗?”
睿哥一把推开他,脚步蹒跚的走进帐篷,此事他要好好斟酌一番,到底如何是好。
翌日,天色微凉,魏廷茂身穿铠甲,从帐篷里出来,随后大喝一声:“集合!”
只见躺在地上的将士们迅速起身,排成队列站在一起,魏廷茂行至他们对面,淡淡道:“我且问你们,咱们离家三载,驰聘疆场,浴血奋战,为了什么?”
众将士大声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今日我们打了胜仗,凯旋而归,进京听封,遂这三年来你们流过的血,流过的泪,直至今日便不再是满腔热血,而是终有所作为。”
魏廷茂眸光一瞥,众人神色激动,大声道:“将军说的事。”
“到时你们该升官的升官,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回家孝敬爹娘的孝敬爹娘,总之三载光阴,尔等在边疆浴血战场,奋勇杀敌,如今终有了出头之日。”
“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
“常言道,一人不成众,独木不成林,我魏廷茂能有今时今日,全靠众将士们的鼎力相助,遂你们当得起我一拜。”话毕,魏廷茂掀开衣袍,半屈膝于地,双手握拳道:“无尔等便无吾今日,遂尔等理应受吾一拜。”
“将军!不可!末将受之有愧!”众将士猛地屈膝而跪,异口同声道。
魏廷茂淡淡道:“今后我魏廷茂如何,尔等便如何,凡欺尔等者便是欺吾,吾定然不允!”
“将军!将军!”众将士的吆喝声一声比一声高,就连一夜辗转反侧的睿哥,此时也被他之言震的神色激动。
魏廷茂随后起身,沉声道:“尔等起来吧!”
只见众将士训练有素的一同起身,只听魏廷茂淡淡道:“凡我军中将士,不可欺老幼,不可欺寻常百姓,更不可仗势欺人,得不义之财,凡其中之一被我知晓,吾如何待敌人,便如何待尔等,可知?”
“我等不敢!”
魏廷茂淡淡点头,从豆包手中接过□□,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其掰断,冷冷道:“记住尔等今日之言。”
“是!是!是!”众将士们大声喝道。
“现下休整,辰时我们启程回京。”
“是!”众将士神色激动,大声道。
刘湘婉晨起后,先去给祖父请安,只见他老人家眼神直直的盯着她,不由低下头看看自己的仪容,诧异道:“祖父,可是孙女穿戴的不合时宜?”
老太爷听而不闻,冷不丁道:“六丫头,你如何看待你大伯母?”
刘湘婉一愣,轻声道:“如果说大伯是铮铮铁骨,那么大伯母便是巾帼不让须眉,让人甚是钦佩。”
“那你可愿似你大伯母那般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