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哥晃了晃脑袋,对其伸了伸舌头:“姐姐喜欢我!不喜欢你!”
得!这两小祖宗又吵起来了!
刘湘婉抚了抚额,将他们拽至一旁,板着脸,冷冷道:“都给我闭嘴!”
小哥俩对视一眼,莫名诧异,姐姐为何生气,他们可未做错何事,只见刘湘婉看着宴哥,冷冷道:“适才你可知错?”
宴哥垂下头,小声道:“姐姐,我做错何事?”
“你怎能指着旁人的脸评头论足?”
宴哥抬头,小声道:“可那人脸上却是有疤,难道还不许人说。”
话音一落,刘湘婉满脸黑线,磨了磨牙,出其不意道:“听说今早你尿床了!”
只见祉哥咯咯大笑:“姐姐,哥哥有尿床,我没有,哥哥尿了好大一泼尿,把我们的褥子弄湿了!”
宴哥脸色涨红,怒声道:“不许提!不许提!”
“旁人提你尿床,你便羞愧不已,那你不知分寸的提旁人脸颊的疤痕,可有想过那人的感受。”
宴哥身子一僵,扣着手指,轻声道:“姐姐,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刘湘婉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个人都有他羞于启齿之事,你是,旁人是,姐姐也是,即便我们知晓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只因有些话说出来极是伤人。”
祉哥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声道:“姐姐,你别生哥哥的气。”
刘湘婉含笑的点头,轻声道:“日后你们不可这般造次,此次无旁人听到尚可,但若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听到,定会说你们没教养!”
宴哥与祉哥纷纷点头,轻声道:“我们再也不说了!”
“记住今儿的教训!”
待魏松知晓后院之事后,脸色一白,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气,魏东见此,忙从柜子里取出一颗药丸送进老爷嘴里,又端起茶杯放至老爷嘴边,半响后魏松脸色稍稍红润,可此番模样却是吓到向嬷嬷,抖声道:“老爷,您……”
魏松抬起手,缓缓道:“早让你们主仆收手,你们偏是不听,如今弄出人命,且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此事若被御史知晓,定要弹劾我们。”
向嬷嬷身子一抖,脸色白发,低声道:“老爷,公主也是没了法子才让老奴过来,请您过去主持公道。”
“公道?如今好端端的人死了,还谈何公道?”魏松冷冷道:“此女到底因何而殁,想必你比我更为清楚,偏你提及此事支支吾吾,始终不肯透露实情,便是老夫过去又有何用。”
向嬷嬷低声道:“老爷,公主也未料到此女性子如此刚烈,且她也是为三少爷着想。”
第173章 秦大人到
魏松气急之下狠狠拍着桌子, 怒声道:“到底是为尧哥着想,还是为她心底的贪念。”
向嬷嬷身子一哆嗦, 低声道:“老爷,您怎能这么说, 公主也是为府中,为您, 为三少爷着想,何曾有过一丝私心。”
魏松不住的摇头,嗤笑道:“好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事到如今还敢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言,到底为谁着想,你知我知她更知,今日这个宴席, 她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我会不知道,”声音一顿, 冷冷道:“即便如此我也任由她折腾,如今倒好,生生折腾掉一条人命, 倘若此事传出去,让外人如何想我们宁远将军府。”
“老爷,如今说这些也晚了,不如您跟老奴过去看看,毕竟事关公主的名声, 还需您拿个主意。”
魏松压抑心中滔天的怒意,两侧双手紧握成拳,方沉声道:“走吧!”
闻言,向嬷嬷舒了一口气,只觉小腿仍旧在发抖,瑟瑟的往前走,魏松跟在其后,这时,魏松脚步一顿,吩咐道:“魏松,你去看看青墨人在哪?”
向嬷嬷心里直打鼓,小声道:“老爷,适才老奴过来时看见二少爷出去了!”
此话一出,魏松猛地转过身,怒声道:“你为何不拦着他?”此时此刻,若青墨留在府中,尚能从中说和一番,毕竟他此番立下大功,深得圣上器重,朝中上下任谁都会与他几分薄面,如今倒好,府中方出事,他便立即外出,任谁都能猜出他心底的想法,可眼下不是斗气的时候,他怎就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向嬷嬷神色委屈,低声道:“老爷,您知晓二少爷的脾气,老奴出身卑贱,焉敢拦他。”适才二少爷说的话,直至此时仍让她遍体生寒,倘若二少爷一直这般势如破竹,早晚有一日,公主与她皆会看他脸色行事。
魏松气愤之下大步离开,行至几步见身后没有脚步声,低斥道:“愣着作甚!还不快走!”
向嬷嬷忙不迭回神,敛容道:“老奴这就带您过去。”
在魏松行至后院的途中,只见秦大人已飞驰而来,此时的秦夫人抱着早已没有气息,但余温尚热的女儿,哭的嘶声力竭:“湘儿,为娘的湘儿,你怎能这么想不开……”她已从婢女口中得知事情经过,遂紧紧抱住女儿不住的大哭,她怎能这么傻,便是宁远将军府三少爷不认,秦家也能养她一辈子……
秦大人乃正六品的工部郎中,人方到家门口便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脸色惨白的跑过来,冷脸道:“你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如此慌慌张张太不成体统。”
只见老妈妈一脸戚容,行至他面前扑通跪下,悲戚道:“老爷,二小姐殁了!”
秦大人神色一愣,待缓过神儿,脸色铁青道:“你个贱婢!胆敢诋毁姑娘!不怕死吗?”
老妈妈不住地磕头,低泣道:“老爷,二小姐真的殁了,是被三公主逼得跳水自尽。”
秦大人身子晃了晃,膝盖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贴身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担忧道:“老爷?”
“说!到底怎么回事?”秦大人脸色苍白的紧紧握住小厮的胳膊,神色凌厉道。
老妈妈抬头,挽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老奴也不知,此事乃是伺候姑娘的贴身婢女所言,夫人听到后悲痛不已,随后便唤老奴回府唤您过去。”
话音一落,秦大人的脸色瞬间苍老不止,喃喃道:“我们走。”
老妈妈忙起身,脚步匆匆的跟上老太爷的步伐,靠在马车的一脚,跟随老爷一同去了宁远将军府。
秦大人看到浑身湿透,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女儿躺在夫人怀中,不自觉退后两步,早膳时还与他言笑晏晏的女儿,如今却是阴阳相隔,这……这……眸光不由看向三公主,阴冷道:“公主,小女因何冒犯您,让您狠心至此。”
三公主沉着脸,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她既心下担忧又觉得晦气不已,遂冷脸道:“秦大人,你不过正六品的工部郎中,胆敢质问本宫,不要你脑上的乌纱帽了?”
秦大人身子一僵,面无表情道:“公主,小女在您府中殁了,难道您不该给下官一个说法吗?”
三公主拿起丝帕点了点鼻翼,淡淡道:“适才本宫同你家夫人说过,令千金乃是不下心,失足跌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