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会!当年对青墨她娘情深意切,最后还不是……更何况本宫,取舍之间,他早已有了决断。”
“公主,您莫要伤心,您还有老奴,老奴会一直守着您。”
“伤心?本宫对那人早已死心,且恨之入骨,这些年若不是本宫在乎他,焉能养虎为患,落得这般田地。”三公主神色一顿,低声道:“这世上除了你,本宫再无可信之人。”
向嬷嬷似想起什么,喃喃道:“二少爷怎知老奴偷了老爷的印章。”
三公主低笑道:“一直以来本宫自认为将府中把持的密不透风,未料竟养出内贼,暗中将本宫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想不到老二如此足智多谋。”心下感慨道,如果老二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此番诸多谋划,何尝不是为了儿女们,倘若他们似青墨般有能耐,又何须她殚精竭虑。
“公主,要不要老奴将此人揪出来。”
“老二敢这么说,定是有恃无恐,根本不会让本宫寻到此人,且这人留着还有用处。”老二靠那人得到她的情报,她何不反将他一局。
“眼下咱们如何做?”二少爷派人监视她们,可谓她们在明,他在暗,犹如被一条毒蛇紧紧盯着,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二自视过高,认为一切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不知胜败只是转瞬之间,大意不得。”
向嬷嬷不明其意,诧异道:“公主……”
三公主不想再说此事,淡淡道:“这两日尧哥他们可好?”
“今日早膳后三位小主子过来请安,依旧被看守的人拦了回去。”
三公主阴冷道:“老爷这是下了狠心,想让本宫跟外面断了一切联系。”
“公主,咱们当真什么也不做?”
三公主眯了眯眼,冷笑道:“如今一举一动被人盯着,还能作甚!”
“可……”
“本宫该做之事已然做完,其他事就看外面的人,至于成与不成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话音一落,三公主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喃喃道:“只是不知老天爷这次可还会站在我这边……”
闻言,向嬷嬷随着公主的目光一同看向蔚蓝的天空,心中却不住低叹:公主也知此次乃兵行险招,胜负难定,遂眉眼间总是忧愁不散。
魏廷茂慢慢往回走,豆包小声道:“少爷,您那么说不怕公主知道后会有所防备吗?”
“说了就不怕她知晓。”本就是故意让她知道,这样她方能安安稳稳禁足于院子中,不敢有所行动。
只有她不动,他才能动!
未料,半路碰到尧哥,只见他脚步踌躇,一脸的欲言又止之色,魏廷茂懒得搭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未料尧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小声道:“二哥……”
魏廷茂驻停脚步,眸光看向他的手,尧哥讪讪的松手,低声道:“二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魏廷茂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何事?”
“二哥,我娘为何禁足,你是不是知晓原由。”
“你想说什么?”
尧哥脸色微白,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二哥,她毕竟是我娘,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你可否别在跟她计较。”若二哥不再寻他娘报仇,说不得他娘会收起那等忤逆的心思,日后他们一家人还能如往日般其乐融融的过日子。
“三弟,你说此话时可曾想过为兄的感受,你心中惦记你娘的安危,那我娘呢?”魏廷茂沉着脸,讥讽道:“我娘因何而死,你们兄妹明明知道却故作不知,莫不是认为这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廷茂冷笑:“无须解释,你能说出此话,心中便是这般想,”抬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三弟,摸着你的良心说,在你心中可曾将我当做你的兄长?”
尧哥猛地抬头与其对视,掷地有声道:“在二哥心中,可有把我当作你的弟弟。”
“不曾!”
尧哥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道:“二哥……”
“你我皆心知肚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一句‘我错了’便可息事宁人,”魏廷茂垂着头,声音低沉,缓缓道:“日后再不要作这般无用之举,无论结果如何,你我都要承担这个后果。”
尧哥不肯放弃,上前两步扯着二哥的胳膊,焦急道:“二哥,我替我娘给你赔不是,去姨娘牌位前磕头谢罪,可好?”
“三弟,覆水难收,我娘的牌位碎了就是碎了,发生的事不能当做没发生,你是你娘的儿子,我也是我娘的儿子,咱们兄弟此生注定只能是对立之人。”
“二哥……”
“多说无益!”此话一出,魏廷茂抬脚大步离开。
留下尧哥满脸痛苦之色,许久方见他步伐蹒跚的走去他娘的院子,见此,门外二人伸手拦住他,恭敬道:“三少爷,您还是回去吧!”
尧哥猩红着双眼,猛地从其中一人腰间抽出长剑,怒声道:“滚!”
此动作太快,竟弄得他二人措手不及,慌张道:“三少爷……”这都是什么事!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苦笑不已,适才二少爷武艺高强,他们打不过他,如今三少爷神色癫狂,一言不合怕是能一剑捅死他们,既如此,二人侧身为其让路。
尧哥拎着剑气势汹汹的走进去,只见向妈妈脸色大变,颤声道:“三少爷,您这是作甚?”
三公主刚进内室歇息,听到厅内的动静缓缓走出来,待看清来人,脸色一冷,低斥道:“把剑给本宫放下!”
尧哥脚步踉跄的走上前,喃喃道:“娘……”
“尧哥,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