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此等谋略与心计,若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何须诸多谋划,兵行险招?”
魏廷茂冷笑道:“可惜了!老天爷终究是长了眼睛!”
三公主端起手边的茶杯,含笑道:“本宫败了,却不是败给你。”
“输了便是输了,又何必在意输给谁?”
“本宫心有症结,不知你可否告知?”
“垂死之人又何必刨根问底,有时候不知更好?”
“按你这么说,乃是本宫身边的人出卖了本宫?”
魏廷茂淡笑不语,只见三公主眸光微转,方缓缓道:“可是尧哥?”
“知道又如何?”被至亲之人双双背叛,相公时刻提防她,儿子却是在关键时刻出卖她,这辈子她注定活的极其悲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事计划的天衣无缝,未料关键时候却是她最信任,最无防备之人出卖了她,尧哥……她的儿子!可笑!当真可笑!
魏松低声道:“公主莫要怪尧哥,他也是为了哲哥与兮儿,为了魏家,为了宁远将军府。”
“你给本宫闭嘴!”三公主本来带笑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冷冷道。
“公主……”
“当年本宫有眼无珠看上你,如今酿成此等苦果,本宫欣然接受,”三公主嘴角不住冷笑:“事到如今,本宫再不想听到你的一言片语。”
魏松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低喘道:“公主……”
“少在本宫面前假惺惺,老二他娘却是因本宫而死,可这中间你又何曾没有推波助澜,你一边想着功成名就,一边想着保护宁远将军府众人的安危,遂你不顾结发夫妻之情意,贬妻为妾,”三公主指着他嘲讽道:“本宫乃将死之人,你不必在本宫面前装作深情意切,只因本宫看着恶心。”
“公主……”
言罢,三公主眉眼不在瞥他一下,淡淡道:“老二,你打算如何对付本宫?”
“既然您提到我娘,您可还记得我娘如何死的?”
“已死之人,本宫为何将她记在心间,”三公主轻轻抚摸手腕的玉镯,轻笑道:“本宫敢如此行事,自是将生死早已看开,遂说说你的打算?”
“这辈子您除了父亲,最在意便是你皇家公主的身份。”
三公主对其摇摇头,轻笑道:“老二,本宫以为你最了解本宫,其实也不尽然,”目光看向老二媳妇,淡淡道:“你说呢?”
刘湘婉思忖一会儿,轻声道:“您最在乎自己。”
三公主眼睛一亮,赞许道:“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当年您看上公爹,虽是情有独钟,其中怕是也带了些许利益使然,”刘湘婉低叹一声,轻声道:“只不过你们结发十余载,您在他心中终是不如宁远将军府重要。”
“是啊……”三公主神色惆怅,缓缓道:“其实早知当年青墨他娘过世时,本宫就已看清那人的面容,不过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母亲,既您知晓,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三公主嗤笑道:“机遇难寻,错过这次,怕是再无下次。”
魏廷茂瞥了眼脸色青白交错的父亲,冷笑道:“不知您心下如何感受?”
魏松面色沉如水,冷冷道:“公主所言即是,为了魏家,为了宁远将军府,我这般做有何不对?”
三公主垂着头,淡笑道:“输了便是输了,本宫无何人怨言。”
魏廷茂轻声道:“管家……”
只见管家脸色苍白,抖着身子进来,恭敬道:“二少爷?”
“去将三少爷、四少爷、小郡主唤来!”
这回,三公主带笑的面容敛了敛,冷冷道:“你意欲何为?”
“既然您谁也不在乎,总得让在乎您的人看看您的真面目吧!”
“老二,本宫已经败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魏廷茂冷笑道:“当年我娘死了,您有何成没逼过我与大哥,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这般睚眦必报才是你的本性!”三公主眯着眼,冷笑道:“不过,你以为本宫会在意吗?”
“您在不在意关我何事,”魏廷茂轻笑道:“当年大哥被您逼走之时,我的无能为力,如今您也该感受下。”他所经历的痛苦,无奈,失望,纠结,都会一一让她品尝,这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管家身子一颤,垂着头低声道:“是。”随后脚步飞快的下去。
魏松再也忍不住,怒声道:“青墨,此事乃我们三人之事,为何要扯上你的弟弟妹妹。”
“他们总要知道母亲做过何事,又因何而殁吧?”
殁!殁!殁!
只见魏松大步走上前,狠狠对其挥了一巴掌,怒声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刘湘婉脸色一变,惊吓道:“父亲……”
魏廷茂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无妨,莫要担心!”
“便是她千错万错,还有为父在前顶着,若你想要替你娘寻仇,直接将为父弄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