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肯定了她的话,“对,顾名思意,是如此。”同时心里有点疑惑,背坐反投的玩法还没被广为人知吗?怎么她们一个个像是没听说过一样呢?莫怪她记忆中对如今投壶状况不了解,只因原主在这一块上是废材,对投壶之类的消息全都自动屏蔽。
“这也太难了吧。”
杨钥憋着一股气不说话。虽然再比一场的建议是她提出的,但她不相信林蔚然能做到。
“背坐反投?”一道男声突兀地响起,“是你提出的?”来人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林蔚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洲。
日心亭的公子们都从吊桥过来了,
林蔚然见是他,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下,迟疑地点了点头。
谢洲感叹,“想不到林四小姐投壶之技如此精湛。”
林昭然就在一旁看着,她心却在滴血,早知道,早知道她无论如何都——
“还没开始比呢,你怎知她技艺精湛?”高二小姐不服地嘟囔,“而且你还是她的未婚夫——”
谢洲淡淡地看了高晓月一眼,“你们来看——”他上前一步,指着刚才她们所用的两个壶。
所有人都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
“林四小姐这八支箭矢,支支分明,箭矢与箭矢间的距离都是相等的。定是在最后一支射入的时候,那个力道将其余七支箭矢弹出,正好就挂在壶边的耳上。”
所有人都上前两步,盯着林蔚然所投的那只壶看,只见壶里的箭矢呈现挂宝剑的状态,甚至有人上前比了比箭矢之间的距离,发现真如谢洲所言,箭矢与箭矢间的距离都是相等的。
谢洲继续解说,“要做到这一步,需要极高的技艺,无论是对力量的掌控还是对角度的判断都有极高的要求。”
其实谢洲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林蔚然技艺高超,只是不那么清楚她技艺好在哪里。
谢洲的话音刚落,酷爱投壶的沈朗就迫不及待地接话,“其实林四小姐射的这壶箭的形状,还有一个好听的雅称,名叫莲-花-骁。”
林昭然先是注意到谢洲因为沈朗的帮腔而对他点头致意,沈朗亦为之一笑。这一幕让林昭然意识到两人认识,谢洲知道沈朗是谁,沈朗亦知道对方出自陈郡谢家,少有才名。
众女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们不明白,就一投壶,为何技艺出众的林蔚然会得到他如此盛赞。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竟陵王萧子琅在早朝将投壶之技展示了一遍,妙招迭出,赢得文武百官的阵阵喝彩,皇上圣赞一事,投壶于士大夫宴饮中的重要性又拔高了一筹?投壶技艺精湛的林蔚然自然让人眼前一亮。
这确实是莲花骁。
林蔚然也有点懵,看他们的表现,貌似对她而言只道是寻常的技巧,对他们而言却是多么稀奇一般。
她不知道,此时的投壶刚在士大夫中盛行开来。她印象中的每逢宴饮,必有“雅歌投壶”的节目助兴的盛景才刚刚有些苗头。
俗话说‘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渐渐的,投壶才成为了女眷聚会时的必备项目。但是,这是之后的事了,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与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