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蔚然觉得,一旦将人招进来后,他们就会面临很多的诱惑,不管是金钱上的还是别的方面的。与其仅靠他们良心上的自觉或者道德上的约束,倒不如用一道协议,给他们划定了活动范围,不让他们出界。
当然,她也知道,有些事仅靠一份协议是无法完全杜绝的,但她亦不惧他们出招就是。
“都说了不用麻烦,去买几个奴隶回来,有几个奴隶帮忙总该忙得过来了,还用得着坐在这扯皮?”林大哥一脸的烦躁。
他的话让在场的亲戚心都一跳,是啊,人家完全可以花钱买奴隶,连协议都不用签,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林大伯率先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少年郎,脾气那么暴躁,冲谁吼呢!”
“就是,有事这不是在商量着吗,你爹都不急,你急啥,还有你看你妹妹都比你淡定,亏你还是做个哥哥的。”曾大舅也毫不留情地训了他一句。
看着林大哥先后被两位长辈训了,堂哥表哥们一脸的幸灾乐祸,觉得这心气总算顺了些。
“这协议上签的年限是三年,三年之后呢?”林二伯敏锐地抓住了这几个字眼。
林蔚然微微一笑,“三年之后我们不管。”
林二伯看着她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对,正是你想的那样!”
林蔚然回话之后,林二伯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震惊,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意思就是三年之后他们如果掌握了烧炭的技术,可以自己建窑烧炭了?”他看向林父,见他缓缓点头之后,林二伯长舒一口气。
林二哥率先说道,“干了!这协议我林青松签!”
接着就是林大伯,“那就签吧,没啥好说的了。”
曾大舅:“对,签了!”
现在学门手艺,不仅每年都要孝敬拜师礼,还是先鞍前马后伺候师傅三五年,然后师傅点头了,才开始教手艺。三年后,他们应该都将这门手艺学会了吧?到时家里也攒了点钱,大可以自己单独干了。
将三家人送走之后,林大哥迫不及待地问林蔚然,“为什么协议上写的是三年,不是五年十年?”
这就是对人心的期待感与忍耐度的一个考量了。况且她还有另外一重考虑,所以完全不必将时间拉得那么长,长则生变,这是她不希望发生的意外。
“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不必那么苛刻。”
“其实这样还真不如买些签死契的奴才回来呢。”林大哥想起要防这防那的,烦躁啊。
林蔚然白了他一眼,奴隶就一定保险了?当然即使签了协议,这风险也是很大的。
“咱们固然可以这样做,但无疑是将他们撇了出去,他们心里焉能舒服?现在罗永福领着一些心怀不轨的村民针对咱们家,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况且,如果不带着他们,如果他们得了急病或者遇到急事来借钱,你是借还是不借?”
借了不定什么时候还,不借的话,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倒不如用现在这个法子,先富带动后富。如果顺利的话,三年,足以让他们遥遥领先了。当然,这是有前提的,他们得好好儿干几年,别那么多花花肠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