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京城那边来消息说两家铺子常常出事,现在客人都跑了,基本上是门可罗雀——”
林昭然一听就烦躁,她没想到这一世回来后诸事不顺。
上一世她做事顺风顺水惯了,开在京城的两间铺子,一间绣庄,一间茶楼,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世没了小锦鲤,似乎真的艰难多了。开在京城的两间铺子也坚持不下去要关门了。
想到小锦鲤,她就想到林蔚然,当时得了她将小锦鲤送人的消息,当即她就派人去与唐颂交涉。哪知还是晚了一步,唐颂家人说他已经去云游了。
唐颂这人她是有所了解的,出门像失踪,回来像捡到,他一外出云游,基本上能找到他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想到上一世他对小锦鲤的觊觎,竟然敢向她讨要小锦鲤......这一世小锦鲤到了他手里,要回来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
想到失了小锦鲤,林昭然对林蔚然真的是恨得牙痒痒的。
林昭然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一切的变数都是因她而起。如果没有她,沿着上辈子的轨道,宫衡会因骑马从马上摔下来而重度瘫痪,然后引发宫大夫人重度心疾去世,而宫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送走了三孙子之后又送走了向来得她器重的大儿媳,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然后撒手人寰。
而偌大的虞国公在连失了两位长久主事的女主人后,二少夫人容氏硬着头皮全权接过内宅的管家权。她匆忙上位,难免会有管理不当疏漏之处。这疏漏之处被有心人利用,宫令箴无意中着了道,竟然因此失去了生育功能。
虞国公宫曜在丧子之后又丧妻丧母,先是一夜苍老。后优秀的大侄儿又因为自己儿媳的疏漏而无法孕育自己的子嗣,更是愧疚不已。这些打击将他原本挺直的脊梁都压弯了。
经此打击,虞国公府可谓元气大伤。伴随着宫老太君他们而去的,还有许多资产的流逝。
在上一世宫大夫人等人死后的若干年,虞国公府那一年遭受的打击常被人拿来翻来覆去地研究。
觉得虞国公府会经历那一劫,一是他们不纳妾的家规导致子嗣稀缺,对孩子看得太重:
二是宫藏迟迟未娶,如果他十六就娶妻,有宫老太君和宫大夫人□□几年,遇到这样大的变故也能从容上位应对。
而不像容氏一样,只有半桶子水,然后被人算计。
不过这不能怪她,毕竟人家才十七,嫁入国公府一年,仅跟着宫大夫人学了半年多的管家。
宫大夫人总以为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教导,并不着急。
想到这里,林昭然叹息着,谁又知道这一切只是某人随手布下的闲子,没想到竟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呢。
当时的她才惊觉,前一世位列三公的宫丞相也不过如此嘛,那人随手布下的一手闲子,竟然让他以及国以府吃了那么大的亏。
可她却没考虑到,宫家遭此一劫乃有心处无心,并从内宅着手。也是宫家人大意了,却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虞国公府两三代人,主母的手腕都是一等一的,从来没让国公府的男人们操心过。他们是真没想到容氏的手腕这么渣。
景铄院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黑夜中,宫令箴睡得很不安稳。
如果林蔚然是醒着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额头沁满了细汗,眼睛紧闭,眼珠子却是不断在转动,显然睡得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