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道:“唉,总归大哥是个善性儿人,又是亲兄妹,到了什么时候也总归会护着姐姐的。那日东宫起火,没伤及大哥大嫂?”
“自然没有。那云藻的底细,朕一早便透给了榕儿,他故作宠爱,也是省的李柏再费心送别人进来。以火做障眼之法,其实烧死的两人,是那歌姬和她殿里的太监。”
李绾点头,“那也是自作自受了。”
李昭瞧她把话说的淡淡的,生怕她又误会了去,“朕可没有只顾你大哥,出事时你府上有人盯着呢。只当时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京都起了乱,你随那卢玄去范阳我才没拦着。卢家乃是士族,自有一套体系,裹不进这乱子里,你与他又有儿时的那些情分,去那躲静倒比留下来安全。”
李绾无奈,“我哪就想到了那去?您也忒看不起人。”
又说了会子话,最不想提及的话仍要提起,“李柏的事儿我与宋怀秀提过一嘴,要他小心着些。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不顾两国交战,直接在这当口下手,又是在人背后放暗箭......眼下所有人都在寻着,可他若真是......你也得想开些。你大姐已是这般,你若再有个好歹,父皇怎么办?你母妃她也受不住。”
李绾一滞,端起茶碗。“不会的,我回府去等他,他说过会回来。”
一月后。
谋、逆一事终于了结。与此事沾边的官员尽数斩首,菜市口的血腥气连日不散。听闻李昭还在太极殿发了好大脾气,连已不在了的柳氏,都挨了牵连。
“愚蠢至极,被人利用了尚且不知,还想学人家弑兄杀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斤两!呵,柳氏可真是能耐,生的一双儿女,李柏是个蠢的,李纤更是可恨!养着些面首瞎胡闹也就罢了,还敢掺和到这种事里,里外挑唆,就是个搅事的精!”原因无他,掺和到造、反里头,无论是皇子公主一律讨不得好,李昭想来想去,着令圈禁二人。
可这兄妹俩保全了性命还不知足,竟敢嘴里不干不净,传到了李昭耳朵里可不得龙颜大怒?圈禁也分怎么个圈禁法儿,锦衣玉食的囚着,和吃糠咽菜的囚着,那可是天上地下。
如今落得个乞丐不如的下场,他俩也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