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倩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卫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卫东没有回她,沉着脸,冲着外面摆了摆头,“你出去,我有话要跟吴曼曼说。”
钱小倩看韩卫东脸色不大好看,吓得赶紧溜了。
吴曼曼似乎是猜到了韩卫东的来意,反倒平静了下来,给韩卫东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轻声道,“坐吧。”
“不用,就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吴曼曼抬头看着韩卫东,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想说什么?夏喜平吗?”
韩卫东目光阴沉地看着吴曼曼,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离她远点。”
吴曼曼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吴曼曼,别当别人都是傻子。”
吴曼曼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其实才是那个傻子吧。”
“你是不是傻子无关紧要,记住,要想在县广播站安安生生的镀金,就离夏喜平远点。”
韩卫东说完便走了。
吴曼曼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慢慢噙满了泪水。
钱小倩其实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看到韩卫东走了,这才拍着胸脯走了进来。
“卫东哥忒吓人了,刚我还以为他会打人呢。曼曼姐,夏喜平是谁呀?卫东哥为啥叫你离她远点?”
吴曼曼怕钱小倩看到她眼里的泪水,赶紧转过了身,“小倩,收拾了半天东西,有点累了,我想躺一会儿,回头咱俩再说话吧。”
虽说钱小倩心里挺好奇的,可既然吴曼曼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再缠着吴曼曼问东问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吴曼曼把门关上,然后扑到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确实是有意接近夏喜平的,要不然,依她的性格,她不可能跟一个收废品的来往。
她之所以接近夏喜平,就是想要在韩卫东和夏喜平之间产生误会,然后她也想近距离看看,夏喜平的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了韩卫东,然后她就可以照着改变自己,这样说不定韩卫东就会看上她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韩卫东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她甚至想过把韩卫东和夏喜平的事告诉韩卫东爸妈,通过韩父韩母拆散韩卫东和夏喜平。
可她最终没敢这么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韩卫东知道她私底下给他爸妈打小报告,他会恨死她的,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那她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吴曼曼哭了一阵,觉得人生真是了无生趣,这一辈子,要是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工作再体面有什么用,挣的钱再多有什么用?
想想就可笑,她努力了这么久,竟还不如一个捡废品的,那个夏喜平,黑得跟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哪里有她白白嫩嫩的好看?
论家世,也绝对比不上她,论工作,跟她比起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偏偏的韩卫东对夏喜平就是那么死心踏地。
吴曼曼顿时有些心灰意冷,去县广播站工作对她也失去了吸引力。
要是夏喜平知道了吴曼曼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会很惊讶吴曼曼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女人又不是光为别人活的,好好工作,努力挣钱,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要是一个人都是为另一个人活的,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反正在夏喜平的心里,爱情从来都不是第一位,她也看不惯那些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
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事情多着呢,比如挣钱,再美的爱情,哪有钱来得可靠。
爱情太虚,只有钱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这些也只是夏喜平现在的想法,她肯定不会想到,有一天,“爱情”这个词,会牢牢的烙在她的心上,抹不去擦不掉,跟那些为了爱情就寻死觅活的人比起来,她其实好不到哪儿去。
吴曼曼在自怨自艾中去县广播站报到了,夏喜平的杂货摊也开张了。
说是杂货摊,确实明符其实,因为她就是在慧慧制衣门口的那棵大树下用两条长凳架了一大块木板,在木板上面铺块布,然后把她批发过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木板上就算开张了。
摊位虽简陋,可生意却很红火,她的摊位上卖的东西比较齐全,价格又便宜,更重要的是,夏喜平态度好,不管你买不买东西,她都是笑脸相迎,有谁带着小孩子来了,她还会给小孩子拿颗糖豆吃。
不象供销社那些服务员,成天拉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就好象谁都欠他钱一样。
要是在里面看的时间久了,还会往外赶人,就好象人家会去偷他们东西一样,叫她拿个东西吧,慢得跟蜗牛爬,还不敢催她。
花钱还给自己找气受?
谁乐意?
以前镇上只有供销社一家独大,要买东西了,必须得去供销社买,服务员给气受,只能忍着。
现在夏喜平这儿可以买东西了,东西又好,价格又便宜,种类又多态度又好,谁还高兴再去供销社受气?
第一百零四章 没地儿说理去
也是占了地利的便宜,所以夏喜平的杂货摊一开张,生意就空前的红火。
第一次进货,她没敢多进,也就进了一百块钱的货,哪想到会这么畅销,也就两天的功夫,这批货基本上就卖完了,她赶紧又去了县城补货。
夏喜平算了算帐,除掉成本,第一次进的货,她净赚了80块钱,这可比收废品或是卖冰棍强多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杂货摊的生意还带动了慧慧制衣的生意,现在来慧慧制衣做衣裳的人更多了,孙慧慧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