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平这店里买的东西,东西又好,价格还比供销社的便宜,还干净卫生,别的不说,就说面粉吧,哎哟,你们是没见过,粮所卖的面里,还有老鼠屎呢,都快要恶心死我了。”
“粮所的面都在面缸里放着,面缸都是敞着口的,不往里爬老鼠才怪!人家喜平这儿卖的面,是在面袋里放着,称完面就把面袋口扎起来了,当然干净。”
“有的人呢,就是没良心,哪回来人家喜平的店里买东西,喜平不是给孩子吃糖就是给块糕点,结果呢,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为了几块钱就卖人家的坏,这种眛良心的事也敢做,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
围着看热闹的人,有安慰夏喜平的,有含沙射影地骂李秋凤的,也有向夏喜平表忠心的。。。。
夏喜平向大家伙儿表示了感谢。
说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李秋凤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随着人流偷偷的溜走,可打眼一扫,见韩卫东一直阴沉沉地盯着她,吓得她立马不敢动了。
等到人基本上都走光了,韩卫东才冲着李秋凤摆了摆头,“跟我走。”
李秋凤吓的身子一哆嗦,说话都结巴了,“干,干,干啥?”
“去认个人。”
李秋凤只是贪钱爱占小便宜,她并不傻,前前后后的事往一块儿一凑,心里也猜出是咋回事了:给她钱叫她黑夏喜平和春天超市的那人,应该是夏喜平的对头,而且这个人,韩卫东也认识,这会儿韩卫东就是想叫她去认一下那个人。
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脸,李秋凤心里正恼火着呢。
不过,她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她绝不认为是自己见钱眼开,她恼的是给她钱的那个人,要不是那人非要给她钱,她能干出这么傻的事?
现在好了,在街坊邻居跟前丢了脸不说,夏喜平也给得罪了,往后她也别想从夏喜平这儿再讨什么小便宜了。
得不偿失,她都要后悔死了。
对给她钱的那人,她是恨得牙痒痒,要是韩卫东能揍那人一顿,正好能给她出出气。
这么一想,李秋凤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韩卫东就走。
夏喜平在后面唤了韩卫东一声,“卫东。”
“我有分寸。”
韩卫东撂下这么一句就走了,李秋凤赶紧也跟着走了。
孙慧慧担心地问道,“卫东带着李秋凤干啥去了?”
该不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揍李秋凤一顿吧?
李秋凤虽说确实欠打,可她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恐怕都经不住韩卫东一拳头,万一打出个好歹可咋办?
“去认人。”
孙慧慧一怔,“你跟卫东猜出是谁教唆的李秋凤?”
夏喜平点了点头。
“是谁跟咱家这么大仇?”
夏喜平沉默了一下,“吴曼曼。”
以前夏喜平怕孙慧慧担心,吴曼曼喜欢韩卫东,以及她和吴曼曼之间的恩怨这些事,她都没有跟孙慧慧讲。
可现在,她必须得让孙慧慧知道。
现在的吴曼曼做事越来越出格,越来越不计后果了。
换句话说,吴曼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笑起来温温柔柔,看着就很纯洁善良的吴曼曼了,她已经有点发疯的苗头了。
不过,也许吴曼曼原本就是这种人,只不过她把自己的本性藏的比较好罢了。
吴曼曼现在就是个危险分子,孙慧慧以后见了她,得提防着点,省得着了她的道。
孙慧慧一听是吴曼曼,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吴曼曼她认识,县广播站的,文文弱弱一小姑娘,她能干出这种事?
再说了,她为啥要这么干?她是广播站的正式职工,铁饭碗,她们呢,就一个体户,双方根本就没利益冲突啊。
孙慧慧半天才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你跟卫东是不是弄错了?”
不怪乎孙慧慧不相信会是吴曼曼,换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必竟吴曼曼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幅人畜无害样。
用一句后世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吴曼曼活脱脱就是一枚白莲花,娇柔,善良,这种人,谁要说她竟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人肯定会说一定是你搞错了。
孙慧慧现在就是这种认知。
夏喜平叹了一口气,“妈,十有八九,就是她。”
孙慧慧更吃惊了,“咱家跟吴曼曼又没啥仇怨,她算计咱家干啥?”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以后见了吴曼曼,多留意点,别着了她的道儿。”
孙慧慧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夏喜平也不打算跟她再多做解释,回了屋就瘫在了椅子上。
出门一趟,九死一生的,差点回不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家门还没进呢,吴曼曼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她。
夏喜平说不恼火是假的。
抢男人抢到这个份上,真是丢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