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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2 / 2)

琼仁认得这个表情,班姝以前做这个表情的时候,九成九是要训人。

午饭时班姝一个人喝了两杯白酒,酒精把尴尬冲淡了,她皱着眉头说:你被那个破公司欺负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解约,你不是很硬气吗?

班姝说着有些生气:我知道你脾气硬,不愿意给真诚文化赔钱,那你也可以请律师打官司,我给了你那么多钱,是让你过得扣扣搜搜,一件白体恤穿三年,全身上下只有人值钱。

才不是,他的项链很值钱,不不,根本不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他颈上悬挂的莲瓣项链,是各种意义上的无价之宝。

但他没有分辨,毕竟很难和班姝解释莲瓣链坠的珍贵之处。

琼仁在心里认真地为自己的项链辩驳,阎王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班女士,你说你给过琼仁很多钱?

你不知道吗?班姝听到他的质疑,心里很不高兴:我从来没想过要弃养,他回到孤儿院后,我照样按月给他打生活费,就打在他的卡上。

我听说真诚文化要求他付五百万训练费,当天就把钱打到琼仁的卡上了,他还能收不到?

琼仁仿佛听见平地一声炸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响,心跳陡然加快。

是、是你给我的3、369那张卡?

他震惊得有些结巴。

班姝拍着桌子,小小的手拍得桌子砰砰响:废话,不是这张是哪张?难道你把卡丢了还是把密码忘了?丢了能挂失,忘密码可以让银行给你改,你倒说说,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用我给你的钱,下决心要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

厨师绕出来看他们三个,阎王起身和厨师说了几句,又回来坐下。

琼仁深吸一口气:可是那张卡我走的时候就留在家里,我是说,你家

他看见班姝在瞪他,默默改了口。

我是说,咳咳,我留在家里了,我还给你写了信,留在你的书房里,我在信上说,会慢慢把这四年的抚养费还给你,这些年我每个月都在给你打款。

班姝捏紧筷子,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样子。

厨师端着汤碗过来,琼仁还没看里面是什么,就先闻到一股甜香。

阎王起身,给两人一人舀了一碗蜂蜜甜梨汤:先喝点梨汤。

他平静地说:你们都在往同一张卡里打钱,以为对方能收到,其实这张卡不在你们手里。

阎王坐下来,继续说:阿然写给班女士的信也不见了。这张卡是以谁的身份办理的?

班姝:当然是以琼仁的身份。

琼仁打电话查询了余额,他报出长长一串数字,两人在餐桌上用存款模拟器计算了两人分批存款,再加上利息的总额,和余额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这张卡里的钱没有被挪用过。

听到钱还在,琼仁和班姝的表情反而变得阴沉。

琼仁说:我当年把卡和信一起放在信封里,那个信封是同学给我的情书信封,信封整体呈粉色,封口处画了红色带翅膀的爱心。我当时急着回孤儿院,直接用了他的信封,没去买新的。收件人是你,寄件人是我,写得明明白白。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把那么显眼的信封扔掉。

卡里的钱没动过,比卡里的钱被挪用了更让人在意。

如果琼仁当年在灵州火车上遇到的人就是玉先生,神明跟踪小孩子和成年人渣,还不是信手拈来。

琼仁心里有了怀疑,忍不住皱眉:我是不是刨他祖坟了?

阎王的目光极其严肃。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搜索可能是玉先生的神。

情书,有人给阿然写情书,肯定不止一个,十个?一百个?会不会一个学校都写过?

正神厌恶他骗取信徒,窃取香火,也在进行搜查。

粉色的情书。

他都没给阿然写过。

很快就会有结果。

阿然还收了,有点生气。

他跑不了。

今晚就给阿然写十封。

每个化身一封,剩下三个抽签。

第68章

在特事司,熊苗正在经历同样的震惊。

不知道?它熊脸迷茫,嘴巴张开,露出两颗下犬齿。

杨爱国的情绪控制得比熊苗好,但心里比熊苗愤怒得多。

刚才,他们询问完连清泉的犯罪事实,让他在笔录上一页一页的签字按手印。趁着自白剂效力还在,熊苗打算公器私用,趁机问一问琼仁妈妈的事情。

连清泉拿这件事威胁琼仁,它作为正义的熊猫精,当然要趁机帮琼仁问一问妈妈是谁。

可连清泉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和寿命很长,虽然已经外出工作多年,但实际还是幼年体妖怪的熊苗不一样,杨爱国已经当爹,家里刚好生了个小子。

自从生了小孩之后,他对连清泉这类渣爹的憎恶程度就加深了。自白剂作用下,连清泉已经竹筒倒豆子的把犯罪事实交代得一清二楚,但他却说不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的妈妈是谁。

杨爱国压着怒气,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轻轻敲击桌子:你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母亲都不记得?

连清泉机械地签字动作停下来了,他迟钝的大脑空白了一会儿,巨大的心跳声在胸腔乱撞,他的耳朵仿佛充血了,一阵一阵的嗡响。

我想不起来了

连清泉猛地去拽自己的头发,他的手被固定在桌子上,完成不了正常的动作,不锈钢手环撞在腕骨上,扑扑的疼。

我怎么会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想不起来?

连清泉惊惶恐惧,砰砰,他的脑门磕在询问桌上,用力过猛,在笔录上留下了血印。

干什么呢?杨爱国拍桌子,连清泉,你给我老实点!

熊苗拽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强行把他扯起来,它熊掌按住连清泉的头,他就挪动不了了。

但场面反而变得更加恐怖,连清泉也不知道毒瘾发作,还是发了癔症,眼睛神经质地转,抖得像正在被巨型筋膜枪按摩。

他怎么了?熊苗轻轻松松就可以按住连清泉这条毒虫,但看到连清泉这幅样子,不禁担心连清泉还没上法庭就死了。

杨爱国:连清泉,你为什么害怕?

熊苗在超自然事件上的反应比杨爱国敏锐,它说:他把琼仁的妈妈忘了,连忘了琼仁妈妈这件事情也忘了。

连清泉肯定意识到了,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冲击过大,才怕成这副样子。

杨爱国倒抽一口凉气。

作为一个爱家爱老婆,又擅长脑补的中年警官,他立刻想到,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忘掉妻子儿子,甚至连忘却本身都忘却了。

直到某一天,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忘记了妻儿,却再也想不起来妻儿的一切。

这比鬼故事还可怕。

人生被肆意玩弄的感觉太恐怖,连清泉在刹那间意志崩溃。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琼仁作为重特对象,他在特事司的档案还是我亲手整理的。他没有出生记录,婴儿时就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上面附了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熊苗说:连清泉只离过一次婚,就是和班姝离婚。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婚姻记录去找琼仁的妈妈是谁。

它本来只是想帮朋友一个小忙,没想到牵扯出这么离奇的后续。

连清泉身体非常虚,他被吓得不轻,汗从头上冒出来往下滴,渍得额头上碰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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