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馆负责人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尊贵些的人物,哪里想到竟是当今圣上。
一时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回皇上的话,这场疫病实在凶险得很,大家都说朝廷弃了我们清远,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
“竟有此事!”谢辰烨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行馆的负责人继续道:“如今清远城内人人只求自保,我们这些当差的每月也就一两饷银,谁也不敢冒险出来做事,为这么点银子白白丢了性命。”
谢辰烨道:“那你为何在此?”
行馆负责人道:“小的不敢欺瞒皇上,小的是个俗人,生平也就贪图几个黄白之物。太守大人命小的过来办事,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冲着这些钱,生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谢辰烨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带着我的人,告诉那些衙役,凡时役期间出来当差人等,每人每日饷银一两,当日发放。当差期间染疫者,其父母妻儿领银二百两。”
行馆的负责人一听,瞪大了眼睛:“每日一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冲着这些钱,皇上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愿意去了。
行馆负责人当即答应下来,带着庆路出门办事。
周千尘背着药箱去了太守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罩戴在脸上,走进了屋子给清远城的太守瞧病。
清远城的太守咳嗽不止,痰中带血,胸闷盗汗,似是肺痨之症。
可是细细把其脉象,发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太守夫人在屋外探头瞧着,半晌听不到周千尘说一个字,忍不住道:“为何还不开方?”
周千尘道:“这病有些蹊跷,一时还瞧不出是什么,只能吃些往常用的药,把命吊住。”
太守夫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平常大夫都能瞧出的痨病,堂堂周神医竟说瞧不出来?”
周千尘道:“这并非痨病!”
太守夫人不服气道:“面黄肌瘦,体虚痰多,不是痨病是什么?周大夫莫不是小小的痨病都治不了,怕失了面子,这才找个托词,好保住自己神医的名号吧?”
周千尘并没有生气,对于医患家属的质疑,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此并没有将太守夫人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