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栖妙努力适应着面前的小清新,把门关上。
果然,衣柜的衣服都是各种仙女风,颜色以冰激凌色和各种饱和度较低的颜色为主, 至于她平日里最爱的红色黑色一件都没有。
栖妙翻了半天,只从一件外搭的衣架上找到一条简单的吊带黑色长裙。
她啧了一声,把裙子扔回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道歉的时间被安排好,就在明天。她全程会被人盯着,跑的话倒是有跑的办法,但只要跑了一次,必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楚父下手的力度只会更狠,让她防不胜防。
栖妙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明媚到张扬的脸上,饱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个女人需要逃,她还需要?
她只会让他们看到,想让她来入局,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缓缓睁开眼睛。他狭长的眉眼从茫然化为惊心动魄的凌厉,眉骨的伤疤还没好,这让他看起来异常锋利。
坐在椅子上守候的小护士正看得脸红心跳,猝不及防地撞上那双眼眸,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一时间大脑空白,忘了反应。
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不顾手背上的输液针,撑着坐起来。他穿着病号服,露出来的脖颈有几处伤口被纱布包裹着,有更多的细碎伤口还未曾痊愈,被病号服悉数遮挡住。
他环视一圈,神色一紧,哑着嗓子问道:“栖妙呢?”
提到栖妙的名字,小护士记起栖父栖母的叮嘱,小心翼翼地说:“她还在睡着。”
“睡着?”
栖望的音色顷刻间冷了几分。
“带我去见她。”
“!”
……
翌日,栖妙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她懒得打扮,为了等会儿行动方便,她换上牛仔裤,一件卡其色针织衫,披散着黑色的长发。
栖妙嘀咕着这些天明显能感觉到皮肤不如以前紧致,习惯性敷面膜后,只画了眉毛和口红。
她这样的打扮和那个女人平日里的模样差不多。看着看着,倒有几分习惯。栖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像一名瘦马从良,妖艳贱.货硬要装作良家妇女的别扭模样。
“……”还真是越看越像啊!
久违的吐槽令她又活起来。楚姣姣矜持地昂着精致的下巴,说是把她送到门口,实际上一路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栖妙懒得陪她作秀,看也没看她一眼,动作利索地上了车,从头至尾都没有跟楚姣姣说过话。
她这副赌气的样子更是像极了曾经用着她身体的女人。
栖妙针对的明显,反而让楚姣姣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现在想来应该是她最近神经紧绷,太过紧张。
那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水花来,楚姣姣看得清清楚楚。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好消息了。
楚父向她许诺,几天后的宴会会想尽办法让她参加,届时她只需要表现出自己光彩照人的一面,重新挑一名好人选即可。
女宾们不待见楚姣姣,不代表她的男人缘不好。在遇到霍虞之前便发展过几名不错的对象,她现在只需用最谨慎的态度揣测他们的心意,从其中挑一名最适合也最保险的人选,从今往后,她与楚悠悠的人生再也无法相提并论。
楚姣姣满心愉快地进了大门。三点钟预约的和小姐妹去按摩,她还得好好准备一下。
这边。
栖妙坐在车上,一路上无聊到打游戏。她耐心等待着司机把她送到俱乐部门口,栖妙下了车,司机是一名正值壮年的老大哥,全程紧盯着她,生怕她逃跑,直至把栖妙交到另外几人的手里,这才放心地开车离开。
栖妙略显无聊地左右瞟了两眼戴着墨镜的两名保镖,挑了挑眉,说:“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请跟着我们上楼,女士。”两人表现极为冷漠。
栖妙想,若是她此刻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两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打晕。她非常配合地跟着上了楼,其中一名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拿着房卡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目测两人一定还会守着门,栖妙站在房间,目送两人把门关上。
房间的灯自动亮起。这是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套房,栖妙的目光落在醒好的红酒上,微微眯起眼睛。说不定其中有药,她得防着点。
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名裹着浴巾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出来,注意力立即定格在栖妙的身上,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
“啧啧啧,真是好看啊。楚家能有你这样的小美人真不容易。真有几分你妈妈当初的风范。”
母亲被这种场合提起,让栖妙的脸色越来越冷。
对方自顾自地走上前,拿起两个玻璃杯,道上红酒,似笑非笑地朝着栖妙举了举:“过来吧。”
栖妙站在原地定定不动弹。
“你该不会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逃出去吧?”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
“学会及时变通也是一门必修课。”对方轻抿一口红酒,打量着栖妙的视线更加露骨,“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面对他这番看似好心的劝告,她的目光闪烁,从隐忍的愤怒终于变为绝望接受。仿佛四肢挂着千斤重的铅锤,她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对方,停下。
他将酒杯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