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
“难道您会放过我?”书易语调幽深。
闻人诀很是直接,“不会,但看在你跟随我后做的这些,我可保证你安全离开十七王城。”
“谢谢您,”书易笑着,“但我不会离开。”
闻人诀眯眼,今日逼供似的这一场话说下来,原来不是准备离开?
可又为何惹的他不快?
“您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我对您还有用,您就不会无故伤害我,所以,我今日跟您说这些话是想告诉您,只要您不改变,我就会经常来找您交流,像今日这样不快的对话,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带着些痞气,书易眼神还有那么点傲娇的瞥了闻人诀一眼,也不行礼,自顾自说着话就走了。
闻人诀站在王座之前还没反应,他心识中的维端已经哇哇大叫起来,“放肆!放肆,简直太放肆了!主人,烧死他!”
书易大概是想清楚了,在消极了一段时日后改变了方式,他决定主动出击,每每在会议之后就拉扯着闻人诀说些没用的废话,他自己说还不算,得闲了就拉着炎振一帮人,让他们给王讲讲王区里有趣的事情。
从家长里短到大事轶闻,搅的闻人诀烦他不说,连炎振和蓝岸看见他都躲,谁让他拉着人坐在王面前讲的全是废话,一些根本不好笑的事情讲出来,再看看上座王阴晴不定的脸,就算是蓝岸这种皮厚之人都有些顶不住。
炎振就更可怜一些,他本身就不太关心八卦,书先生还非扯着他讲,一讲讲两个小时,还是对着王!
对着他们面色深沉,毫无表情的王!
谁也不知道二人之间抽的什么风,反正炎振拉着蓝岸问了几次,很是怀疑书易的脑子出了问题。
闻人诀倒是好耐心,人要说就说,他自己要么托着下巴阖眼假寐,要么看书。
淡定的仿佛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倒是白檀,这段日子过的挺开心,先不说每晚偷偷爬上床睡得那叫个舒坦,就说现在,憋在王居中也有了打发,因为每到下午,书易必然会拉个人来讲故事。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若还在星际中,他肯定要在意自己的笑法,可现在身处地球,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他的心已经完全野了。
看炎振苦着脸说起城中出了个有名的盗匪,前些日子栽在几个女人手中,模样是何等凄惨,应该是挺好笑的事情,但因为不是亲眼所见倒也没那么有趣,可是真正好玩的是炎振讲完后,那例行公事般的几声“呵呵呵”的干笑。
闻人诀有问过书易玩什么把戏,在他接连三天拉着区中高层来给他讲故事后。
书易怎么说的呢?他理直气壮的告诉闻人诀,增近感情!
白檀实在觉得好笑,顾不上炎振怒瞪他的目光,右手狠命拍着身旁桌子,擦着笑出的眼泪,鄙视道:“你这吊马脸,你再说个像鬼故事的笑话,你是来报复你的王吧?你来破坏感情的吗?哈哈哈,可怜,太可怜。”
白檀坐的闻人诀近,他分明看到闻人诀在炎振发出笑声后,稳稳握在手心的笔都颤了颤。
“呃……”炎振长这么大,大概从没这么尴尬过。
白檀长了些教训,也知道做人做事不能太过,笑过之后及时止住,看闻人诀把批过的文件随意丢到桌角,他起身拿过整整齐齐堆叠到一旁。
这是他这些日子察言观色用来拍马的手段,闻人诀虽从未说过什么,但对他的态度却和善了不少。
起码不会再随意踹他了。
看炎振羞窘的脑袋快要藏进裤裆,书易面色平静的坐着模样淡然,白檀笑的脸庞绯红,又生生止住。
闻人诀拿着笔,有一瞬的恍惚。
颇有一种时光静好,身边喧嚣之感。
从小到大,他孤寂惯了,就算后来成了王,数年间下属不少,可真正敢于和能够靠近他的人太少了。
他也从没好好的去注意过身边人。
他先看到的永远是一个人的价值,可今天,他突然发现炎振这个粗汉子,原来脸皮是几位部长间最薄的。
白檀很是乖巧的接过他递出去的文件,又很聪明的规整摆放,每一叠都贴了小纸条分类,闻人诀倒也不忌讳他看这些东西的内容,白檀这人也是,他虽看并分类,但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这点脾性,闻人诀很喜欢。
这么愣着,他就又突然想起了维端早上的提议。
这些日子不知出自什么心理,又或者纯粹是为了看看白檀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的有趣心态,他纵容了人每晚睡在自己枕边,慢慢的,自己也能够短时间入梦了。
可在今天早上,白檀又一次轻手轻脚跨过他爬出去后,维端发现了他的变化。
心识中带着点诧异道:“主人,您的身体……”
闻人诀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他因为神眼融合,数年沉睡间身体停滞,小时候吃不饱营养又不好,成人的慢了点。
之前倒也有过几次这种“昂然挺立”,但都没有这次强烈。
维端身为半个程序加半个神裔的融合体,对这种事情倒是一点不好意思和尴尬都没有,很是平静的建议道:“这是人类身体的正常反应,虽然我之前不希望您把太多心思花在这上面,但是正常的纾解还是需要的,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好,您可开始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一样的,您只需要合理的排解,不可花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这上头。”
“至于是要找一个容体,还是数个,您自己看着办。”语气很是冷漠,维端显然是觉的闻人诀就算身边有人,那地位也仅仅是个器物。
闻人诀倒也顺着它的话去认真思索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需求不是很强烈,可随着身体的成熟,作为一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他不会去特别纵容自己在这方面的欲望,但同样的,也会顺其自然的去抒发,而不是压抑自己。
那么,人就必须要选了。
对这方面,他有的仅仅是身体的需要,对脸不是很看重,且身边留太多人肯定会牵扯到心力。
脑中闪过的那些混杂龌龊画面的闪放,那些让他觉的恶心的场景,他绝对不希望自己以后要碰的人,有半丝半点的浑浊。
闻人诀清楚自己的脾气,对这方面的冷淡注定他的需要不会太多,找那么多人放在后院,谁能保证在自己不需要的时候,这些人能够维持自己的干净?
就算他有绝对不被欺瞒的信心,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用过的人,再被其他人碰触,就算还没发生,他都会极度反感。
白檀注意到闻人诀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些不解的眨巴着自己的大眼凑上脸去,“喂喂!怎么了,你魂灵出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