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眷主,真要谈判,也得等这一轮的攻击结束。”
心腹们都在劝,然而敢动手阻拦的只有郎庆明。
蓝岸平常时极为厌恶甚至害怕这个男人的一本正经,大部分时候他懒得过于计较,因为懒散,属区的管理大部分都要依靠这个男人,不过如今……
没有多说,他只抬眼淡淡扫了对方一眼。
神情冷淡,却让敢于跟他正面抗争的郎庆明马上让开了身子。
那是发自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气场,郎庆明之所以能被蓝岸容忍并掌握大权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
擦身过人,蓝岸嘴角微微上挑。
冒着流弹到前线,他特别风骚的跳上屋顶,双手举起,围绕在他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躁动,不多时两条巨大的水龙凭空出现,呼啸着“扫荡”过街道。
抱着枪支长刀近身交战或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的人马皆被这突然来的水流冲散,等到水龙消失于街尾,整条街道就像刚经历过洪水。
不少兔属区和马属区的军人一同四脚朝天,爬起后,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站立。
许多运气不好的则干脆被水流冲到下一条街道。
如此夸张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蓝岸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他仰头在屋顶笑了会,特别潇洒的伸手指了下街道上呆呆望着自己的兔属军人。
“将你们军团长叫出来,最好连你们那发疯的属主大人也一块请出来!”
刻意引动的身周磁场能量使蓝岸的声音远远传出。
刚还发愣的兔属人马忽然怔住,一个两个的再次红了眼睛,现场气氛一时变得压抑古怪。
站在屋下的郎庆明给身周同伴打眼色,兔属的人明显不对劲,不知道眷主那句话中哪点刺激到她们,如今这些人看上去比之之前更疯狂。
蓝岸虽然懒散不羁,但对人的情绪转变还算敏感。
这么一会功夫,就见稍稍平静下来的战场上兔属区的人马全部重新握起武器。
“你在装什么蒜!我们眷主不是被你谋害了吗?”人群中,有女子嘶声大喊,话音充满恨意。
蓝岸站在屋顶身子震颤,他眯着眼睛搜寻出声的那个人,很快锁牢在对方身上。
看的出这个喊话的人属于兔属区中小队长级别的人物,围绕着她,身周零散站了一个小队,跟她一样,这些人全都用仇恨的目光怒视着他。
与其说这个小队……蓝岸凝重神情,一个个的扫视过街道上还能站立的兔属人马。
所有人都跟这个小队一样,重声呼吸着,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眷主小心!”郎庆明突然大喊。
头顶闪过白光,有道数米长的雷电直直劈向蓝岸身子。
不需要提醒,蓝岸也能察觉出身周能量的异动,虽然吃惊于对方的回答,但他脚下的速度一点没慢。
移动两步从屋顶跳下,他刚站立的位置马上又有十数道闪电陆续劈下。
郎庆明带着人冲上前,护着蓝岸往后退。
那之前还完好无损的三层小楼因为这轮攻击很快倒塌,扬起的飞尘让就近站着的蓝岸等人非常狼狈。
“你说什么?我杀了谁?”推开那些紧张护着自己的下属,蓝岸独自一人走上前。
“你这卑鄙的叛徒,居然到现在还要狡辩!”又一个尖利的声音插入,随着这句话落,街尾涌出另一批身着红衣的军人。
“眷主,”郎庆明接收到上空的信号,跑到蓝岸身侧拽住人,低声:“犬属的人来了现在不是交流的时候。”
双目深沉,蓝岸盯着街尾处源源不断涌出的敌人,跟着郎庆明后退两步。
这些人眼中全无昔日同伴的情谊,每个人望着他的样子都像恶鬼,似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这种时候明显谈不出什么,且刚知道的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红雨还有炎振,居然死了吗?
蓝岸觉的自己需要一些时间理理思绪。
配合着身周下属,他隐晦给郎庆明打眼色。
因为他刚才的拉风行为,这处已不知不觉被兔属区人马包围,眼下怎么突围出去……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杀了他!”尖利嗓音的男人看出他有退意,目中闪过阴毒,仰头大吼道:“为了给眷主报仇,杀了这个无耻的叛乱者!”
“杀杀杀!”
才安静没一会的战场再次被喊杀声震动,这一次,所有人都像得了失心疯,再没人可以将他们轻易分开。
与此同时百公里外:
向阳从车中走出轻松跃上车顶,他带来的军团长们全都以他为中心站在车辆四周。
千余人的队伍同时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将武器对外戒备。
向阳目光阴沉,打量着这群不知何时逼近,又将他们包围在中央的军队。
二十分钟前,他见到了从自己属区没日没夜赶过来的探子。
探子为他带来个惊天消息。
“兔属犬属与马属三方人马不知为何全都赶往了邱城和前夏城,看样子极有可能发生冲突,而我们对王都的消息中断已有四十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