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我就觉的奇怪……”米苏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他轻声:“你看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爱意,白檀对你来说,一定不是不可替代的吧?”
闻人诀没反驳,他充满兴味的等着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是你待他这样好,这样特殊,我羡慕嫉妒甚至憎恨。”
“以至于我忘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去思考……”
看人准备长篇大论,闻人诀抬了下下巴,亲卫会意,从地面拉起昏死的光头男人拖下。
房中还有血腥味飘荡,不过这个时候,剩下的几个人显然都不在意。
“我可怜他,我突然就不恨他了,因为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真是太糟糕了不是吗?”
飞鼠听明白了,他就说感觉人的笑声中有怜悯,原来这怜悯是冲着他们的白随主去的。
只不过,这人之前不还嫉妒到发狂吗?
“这是得不到,开始自我安慰,顺带厌恶上您了吗?”这样的心态变化实在有趣,维端忍不住出声。
闻人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等着人接下来还要说的话。
说起对白檀的感情,他从没有思考过,因为定下关系所以理所应当,有什么是值得他特意去理清楚的吗?
这当中并没什么利益牵扯,随心罢了。
不过剖析自己,还是针对的感情方面,超有趣的不是吗?
“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刚才那个答案,”理了理头发,米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一开始的计划没有错,若是白檀脏了,你会马上不要他。”
“说下去。”抽出烟却未点,闻人诀将其夹在指尖。
对他来说身前这个人已是废子,但不管是因为人之前做出的那些贡献还是现在这些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都值得他继续听下去。
“我看的你,没有错。”米苏望着闻人诀的目光很复杂,“我算错的,是白檀。”
“那样的娇弱少爷,我没想过他会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明明平常摔个跟斗也能闹上半天的。”
“呵……”这一声说不上是不是自嘲,米苏伸展开双手望向闻人诀身后的窗户,沉默着,双目苦涩。
房中无人催促,所有人都安静等着。
“你会放过我吗?”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米苏突然收回自己视线,充满渴望的看向闻人诀。
一手支着腮,闻人诀摇了下头,“你的父母和弟妹可以离开。”
“嗯。”虽然极力维持平静,但这短短一个字还是克制不住的抖。
“你说我将白檀保护的太好……”闻人诀歪着头,“又得出了我不爱他这个结论,”像是虚心的学生,他舔了下唇,“逻辑在哪呢?”
“你不反驳我说你不爱白檀这点吗?”米苏略微嘲讽,“可能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对他有敏感的直觉,那一点点的违和让我觉的你并不爱白檀,但大部分情况下,你对他那样好。”
“这复兴城中但凡有点权势的,谁身边只有一个人?以后一定还会有我这样喜欢上你的人因为白檀而嫉妒发狂。”
“除了那点违和,”点上烟,闻人诀深吸一口,认真求问: “你的结论从何而来?”
看出闻人诀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米苏闭了下眼,微弱道:“你太宠他了。”
“恋人之间不该如此吗?”闻人诀真的困惑。
“你半点风雨都未曾让他经历。”
这是越说越奇怪了。
闻人诀不解:“他是我妻,护他周全理所应当。”
“可你有没有想过爱情本就有变数,若有一天你不爱他了,他要怎么办?”
“妻子这个称呼既然给了,我就没打算收回。”这话听着像情话,但闻人诀说的太过生硬。
至少米苏没能从中听出任何感情。
越是如此,他越觉的自己曾经嫉妒羡慕白檀的一切如今都成了他可怜人的理由。
“那若是他不爱你了,离了你后,他要如何生活?”
“嗯?”闻人诀沉吟。
“你若真的爱他,怎能不为他考虑将来?恋人是相互扶持彼此成长,而不是将另一方养成废物。”
“你说他若不想留在我身边了以后该如何?”闻人诀平淡道:“从他答应做我妻子的那刻起,这个选项就不存在。”
所以……让米苏觉的自己不爱白檀的原因不只是那些摸不着的违和感又或者眼神,还有这份心情?
恋人之间相处的心情?
白檀是自己的枕边人,他就用对待枕边人的方式去待他,甚至于还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米苏就会认为自己并不爱白檀呢?
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还是说,相处模式出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