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中都是这一套,白檀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太奇怪,可是一个人竟然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就要去死?
不是自己命令他去死,而是因为感受不到自己的信任……
真的多疑了吗?可就算是,作为主人训斥几句怎么了,至于寻死吗?
这难道不是在威胁自己?
“你把枪给我放下。”想到就冒邪火。
“……”
“把枪放下!”
“您不生我的气了吗?”
见人无动于衷,白檀恼怒,“我生你什么气?”
“那您为何几天不理我?”
“我有吗?”别过脑袋,白檀下意识的狡辩起来,“我也没让你停了手上的工作啊,还有,我也没让你不能来见我吧!”
“原来您还想赶我走?”按照自己的理解,闻人诀更为哀伤的盯死白檀。
“我没有!”话题莫名其妙就拐到另一处去,本高高在上主动“攻击”的人不自觉转为被动防守,白檀没有意识到这点,仍然努力的否认,“我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烦恼着。”
“什么事情?我可以为您解决吗?”见白檀躲闪视线,闻人诀上挑嘴角,语气急切表情却很悠闲。
“是……”说起这个,白檀当真低落下去,这些日子他根本吃不好睡不好,还从没有因为哪件事情担忧这么久,“乘风。”
“赫连乘风?”上前一步,闻人诀很自然的将光枪收起。
“是啊……”因为思绪过多,甚至胸口都隐隐生痛,白檀转过头来想仔细说,蓦然发现汤臣就贴在自己近前,愣了愣,他反应很慢的……发起火来。
“你怎么?!”刚不还要死要活的吗,怎么光枪去哪了?还有,什么时候站的自己这样近?
发脾气都带着呆蠢,闻人诀跟逗猫似的,脸上却没表现出半丝一点。
“您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吧?”没让白檀有说话的机会,他耍老招数,直接单膝下跪,“我不想让您对我失望。”
感情好的坏的什么话都让汤臣给说了?
白檀是生气,但被勾起忧虑,且想到刚才那一幕。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他之所以急着找汤臣“和好”不就是因为太烦躁没人可说吗。
“你怎么能直呼乘风的姓名?”计较起其他,白檀又皱眉。就算汤臣只是自己身边的人,但赫连乘风毕竟是赫连家的嫡系,且还是未来最有希望的家主继承者,汤臣是什么人?小小的佣人,“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护短行为,白檀无力道:“要让别人听到,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我只是您的人。”闻人诀仰头看人,满脸的不在意,“不认识别的什么少爷。”
“是我教你这样没规矩的吗?”没忍住,白檀伸出手去狠狠拍了下。
闻人诀眨巴眼,不是演戏,是真的怔住了。
白檀收回手,看人额头起了红,解气道:“我算是罚过了,你以后,绝对不能这么称呼身份比你高的人,别管是哪家。”
身边其他管事的,规矩学的只会比自己好,白檀从没有为手下人操过心。
要不说汤臣是特别的呢。
“我是说过希望你不墨守成规,但也没让你不知死活。”
“是。”认真道歉,态度诚恳,闻人诀垂下头,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微弱道:“我记住了。”
一天之内不能教训太多次,之前的那茬白檀完全丢开边,说起赫连乘风,他不顾姿态的抓起头发,“他都去了多少天了。”
这件事情闻人诀当然有关注,“没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到了。”
算日子的话,的确是到金乌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您在这里担心也没用。”
“你说!”移动到汤臣身前,白檀伸出手去抓人肩膀晃荡, “那帮人,不对,那些神裔身上奇怪的地方那么掉,他们会伤害乘风吗?”
“……”
“是了!”无精打采背过身,白檀又自言自语的喃喃,“问你有什么用,你也不知道。”
“您好像,比以前讨厌神裔了?”闻人诀眯着眼,问的别有深意。
白檀看不到他的表情,注视着窗外,他并没有察觉到人语气中的变化,“如果他们威胁着你的朋友,相信你也不会喜欢他们的。”
“可您之前也说过,他们是能沟通的。”
二人曾经聊起过神裔,白檀话里话外还曾说对方其实情有可原。
“人都是自私的,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叹息着,白檀重新转过身,满脸复杂,“我的朋友,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孤身去了金乌,我只要想到那些神裔可能会伤害到他,心中就充满了仇恨。”
“是吗。”拉长尾调,闻人诀表情未变。
白檀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也没太在意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