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彰调整了一下背后的靠枕,让自己更舒服些:初五那天早上小禹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甚至拿着行李离开了老宅,我本以为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看起来你好像知道原因。
完了完了,只顾着求他哥帮忙,忘了还有这茬,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祝鸣抓着衣摆,欲哭无泪:我
晋彰见他眼珠滴溜溜乱转,显然是在编借口,厉声道:不许撒谎!
祝鸣双膝一软,跪在了床边。
晋彰倒是没想到自己对祝鸣的震慑这么大,正想叫他起来,就听祝鸣道:哥,我错了。
祝鸣把那天下午在老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晋彰,只盼着晋彰看在他坦白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
我当时不知道小禹哥也在后院,就跟我妈随口闲聊,谁知运气那么不好,被他听到了。祝鸣道: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不是想办法让你们和好吗?
想到现在两人间的情况,祝鸣还有些得意:你们现在多甜蜜啊。
晋彰并没有理会祝鸣,他修长的眉宇微锁。
晋家的传统是回老宅过年,他跟司禹新婚,这个新年也是司禹第一次踏进晋家老宅。
晋彰能看出来,对这种有年代感的老宅子,司禹很是喜欢,闲暇时会拉着他在周边闲逛,看那刻满岁月痕迹的院墙。
而老宅的后院,司禹是不爱去的,更不要说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他更不会一个人乱走了。
可祝鸣说司禹那天出现在后院,还恰好听到了祝鸣的话。晋彰不认为几句闲言就能让司禹动那么大的气,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他忽然想到那天他在后院,唯一的可能就是司禹在房间里闷了,出来找他的,恰好看到他和云晟在一起。
所以司禹是以为他为之拒绝出国的初恋是云晟?
这可真是
晋彰默默扶额,他怎么可能喜欢云晟那个家伙,娇气又矫情。
祝鸣见晋彰不说话,更紧张了。他本是来寻求庇护的,谁知把两个人都得罪了,他还能留有全尸吗?
理清了思绪,晋彰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祝鸣,道:你起来吧。
祝鸣道:不,除非你就不生我的气。
这个傻小子。
晋彰失笑:不生气,这本来也不关你的事。
不关他的事?祝鸣听不懂,不等他问清楚,就见司禹走了进来。
祝鸣?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吵他,让他好好休息,还有,你明天不上课了?
祝鸣内心有愧,见到司禹就怵的慌,他登时从地上跳起来道:啊,我我就是看你不在,怕我哥闷。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祝鸣走后,房间里就剩下晋彰和司禹两个人。这还是他们闹别扭后,第一次睡在一个房间。
司禹心里有些不自在,可面上绝不会表现出来,走到衣柜前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道:我洗澡,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晋彰道:好。
待司禹冲完澡出来,就见晋彰还坐在床头,姿势同自己刚进来时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
司禹刚说了一个字,就听晋彰道:你能帮我去书房找份文件吗?
司禹皱眉:文件?这个时候要文件做什么?
晋彰晃了晃手机:明天有人过来拿。
司禹有些不满:你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啊,你都伤了还来烦你,全都开除,这样的员工不要了。
晋彰忍俊不禁:准确的说这是下班时间,员工是为我打工。开除也是他们开除我这个老板。
司禹哼了一声:他们敢。
司禹嘴上不乐意,还是问了文件的位置。
书房在司家是私密场所,除了主人其他人一般不会轻易进去。司禹也养成了这个习惯,结婚这么久,还没进过晋彰的书房。
司禹的书房是他搬到这里后自己让人布置的,除了书架和办公桌、电脑等必须的物品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与办公无关的东西。
比如说风铃,手办,单人小冰箱,藤椅,看起来实在是怪异。
而晋彰的书房和司禹的完全不同,在这里找不出与办公无关的东西。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和名著典籍。
司禹按照晋彰所说抽开抽屉,没看到文件,倒是看到一本相册。
晋彰的相册,还如此珍而重之的放在抽屉里随手可以触碰到的位置.
看,还是不看?
只思考了一秒,司禹就做了决定。他将相册拿出来,低语道: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他已经做好了在相册里看到云晟的准备,不想翻了几页,并没有看到云晟的身影。
司禹很快得出结论,这些照片可以说是高中生活的缩影,只是奇怪的是,相册里大部分都是他。
相册里有司禹高一军训时表演武术的照片。
那时候才艺演出,班干部在班里四处抓人上去充数。司禹一直都是高调的人,他也不怯场,班长找过来他就同意了。
这张照片就是那时拍的,还登过校园报。
因为自身的优秀,高中三年,司禹一直是校园报的常客。
司禹翻看着照片,发现那些能在校园官网上找到的照片,相册里全部都有。除了这些刊登在校园报上的照片,还有一些合影。
比如说校庆的合影,朗诵比赛的合影,运动会的照片。
晋彰是高司禹两届的学长,也是学生会干事,这些项目他自然都有参与。司禹能从合影里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晋彰和他,只是两个人离的很远。
司禹很快意识到,这个相册收录的全部都是他和晋彰准确的说收录的都是他的照片。
可以说整整一本相册,都是他。
晋彰为什么要把他的照片单独成册?
司禹心脏怦怦直跳,他继续翻看着那些照片,不知看到什么,目光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