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一听又要哭,抽抽捏捏的说:“不知道。”
“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温意整天待在家里,张氏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干嘛,他无聊得很,听说有庙会就跟着大人们一起来了,人太多,走丢了。
温许甚是无语,这也太顽皮了吧,温家虽然也在江州,但是不在城区,离这里有三十多里路,他一个小孩居然一个人偷偷跑这么远,想当初她与邻居小妹第一次来城区卖花时,走路都快走到腿断。
“你刚刚哭什么?”
温意顿了顿,说:“我迷路了。”
“好吧,先不说这些,咱们今天好好玩玩,待会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温意拉住温许的手,“我想跟你一起,你不说回来看我吗,一次都没来过,我好想你。”
温许:“……”
温意怎么说都不肯不回去,温许没办法,只得暂时让他待在这里,好歹今天也是过节,就让他好好玩一下,明天再送他回去。
卫岭皱起了眉,不知为何,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孩就喜欢不起来,现在看他更烦了,温意温意,果然是瘟疫,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全被这个小孩破坏了,一路上,这个温意缠着温许问东问西,温许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屁孩身上去了,又是给他买吃的,又是给他买玩具,卫岭只觉得自己完全被晾在一边了。
到了晚上,江州的灯火通明,大街小巷挂满了灯笼。
温意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面具,他也要,温许给他买了一个,卫岭闷闷的说:“怎么不给我买?”
温许只觉得好笑,真是幼稚,让他挑,卫岭挑了一个昆仑奴面具戴上了。
几人又吃了元宵,买了花灯准备去河边放花灯,逛着逛着,温许觉得似乎好久都没听到卫岭说话了,回头一看,卫岭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温许一下子慌了起来。
“卫岭!!!”
温许与温意站在人群中,到处都是人,有的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有的手上拿着花灯,与他们擦肩而过,街上熙熙攘攘,无论怎么喊,都不见卫岭踪影。
温许焦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完了完了,我死了。”温许泄气的说,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卫岭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焦急的找她。
“姐姐别急,会找到的。”温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急,这么大一个人还怕弄丢了不成。
温许怎能不急,这里人那么多,一旦走散了很难再找到人,何况卫岭也不知道回家的路,她把人弄丢了回去怎么交代。就在她六神无主之时忽然看见前面摊子有个人身影挺拔的公子,也穿着湛蓝色衣服,那不就是卫岭今天穿的衣服吗,温许拉着温意挤着人群费力的挤上前去终于拉住他的衣服,恨恨说道:“卫岭,你怎么到这来了!让我一顿好找,你想吓死我吗!”
那人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副昆仑奴,低头注视着温许。
温许的语气又气又急,失而复得差点涌出泪来,红着眼睛瞪着卫岭:“你真是……下次再这样,我不带你出来了,怕了你了。”
温意白了卫岭一眼,说:“就是,姐姐找你都快找疯了,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走丢。”浑然忘了他自己白天迷路后在南山下面哭得像个智障的情形。
卫岭也不说话,温许估计他也被吓到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温许拉过他的手,恶狠狠的说:“不准再离开我了!”
温许一手拉一个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们两个跟紧我了,别又走丢了。”
刚没走多远,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高呼:“娘子!!!”
温许一看,卫岭站在前面,手上提着两个漂亮的花灯,他的面具戴在了头上面,露出了一张清俊的面容来,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推开人群大步向他们走来。
温许一愣,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卫岭在前面,那她现在牵着的人是谁?!
“卧槽!!!”温许连忙放开这个面具人的手,离得远远地。
卫岭上前来,粗鲁地把温许拉入怀中,看着戴面具的人,怒道:“你是谁?!”
那人把面具摘下来,一张俊美的面容显出来,眉目间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是你?!”温许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妈的,居然是上次调戏她的那个痞子宇文业,艹,怎么会这么狗血,她刚才居然拉着他的手,顿时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转进去。
这才几个月没见,宇文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当初那种猥琐的气质不见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翩翩公子,多了几分气质,只是被他调戏过的温许怎么看都觉得他还是猥琐的。
宇文业笑了笑,说:“怎么,看到是我很惊喜?”
惊喜个鬼啊,惊吓还差不多!
卫岭怒视着他,从他摘下面具时就想打他,这个登徒子看着就恶心,还跟他穿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面具,还牵着温许的手,恨不得把他手砍了。
温许拦着了卫岭,说:“误会误会,是我的错。”
卫岭撇眉道:“怎么回事?!”
宇文业戏谑道:“这可怪不得我,刚刚是她非要拉着我走的,还叫我不许离开她。”
温许:“……”
卫岭不相信,见温许不说话,心里怒急,怎么会拉着他?眼这么瞎?他与这人像吗?
温许尴尬地说:“是我刚才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