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年一样,明明知道先前的事只是个意外,明明决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好做她的长辈,明明她还那么小……心却像脱轨一般,一点点失去控制,日陷深渊。
她越是懵懂单纯,他便越是泥足深陷。
时至今日,早已病入膏肓。
“小澄……”他怕吵醒她,尽量放轻了动作,在她眉眼间拂过,温柔而缱绻的印下一吻,“不要怕我,我只是喜欢你,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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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二十五岁之前,莫世偣回答不了你。
他是个天才少年,自小眼睛所见,内心所想,只有他的学业、建筑、理想、梦想。
都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会低,他却并不这么认为,没有女朋友,只是因为还没遇到喜欢的。
时间于他而言很宝贵,与其浪费在自己并不喜欢的女生身上,不如多画几张图,多看一本书,多去几个地方拍摄漂亮的风景。
初见,是在马尼拉转飞长滩的机场。
他们一行有很多人,占据了候机处的一块座位区,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穿着清凉的夏装,聊天笑闹,因为男女大多长得出挑,即便是在语言不通的国外也很吸引旁人视线。
正值暑期,想来那些应该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他旅行素来喜欢独自一人,且随身只带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背包,连箱子都不用,反正需要什么都可以买到。
他当时有点感冒,在公众场合很自觉的带上了黑色大口罩,鼻梁上还戴着眼镜,插上耳机对着手机和新项目的合作方聊设计方案。
那群年轻人气氛活跃,笑声不断,他坐在边缘的位置,却丝毫不受影响,专注于手机上的对话。
即便带着口罩眼镜,即便身上只是很普通的黑t恤白外套搭配牛仔裤休闲鞋,莫世偣身上仍旧散发着一种清润干净的气息。
长得好的男人随处可见,但气质这样好的却不多。
那群人里,先后有两个衣着清凉的小女生过来和他说话,是中国人吗,能不能借他手机打个电话……诸如此类一听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搭讪。
每次,他都只是淡淡朝她们摇了摇头,连视线都没多给,更别提开口说话。
女生们铩羽而归,她们回去的座位那儿有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笑得东倒西歪,她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会让他视线多停留片刻的原因,是因为那女孩朝周围一圈女生分别伸手,而每个人都掏出一百块钱递到她手里。
唔……该不会是拿他当成赌钱的筹码吧……
因为他并没有理会小女生的搭讪,所以,全部人都输了,只有她赢了?
他摇了摇头,口罩下的唇角勾起浅笑。
真正看清她的脸,是在飞机起飞之前。他收好东西去洗手间,哪知刚踏进去,便看见一道纤细的背影在洗手台前洗手。
黑色长发,红色t恤和白色热裤搭配白色旅游鞋,从侧面看腰肢纤细,曲线轻盈旖旎,充满青春的气息。
但是——这里是男洗手间吧?
女生听到脚步声,侧头看过来,顿时呆住:“你、你怎么进女洗手间?”
女孩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瞳眸漆黑,勾着黑色的眼线,红唇娇嫩如同花瓣,皮肤白的好像会发光一样。
此刻她瞪圆了眼睛看他,眼底带了谴责和诧异,那表情不知怎么让他想起了幼时外婆养的折耳猫。
莫世偣镜片后的长眸瞥了眼后面的墙壁——那里是一整排的男性便池。
女孩随着他视线看去,这才反应过来:“男、男厕?是我走错了?真不好意思,今天太高兴了,一时没注意!”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红色从白嫩的肌肤里透出来,竟让她有一种看起来很好吃的感觉……
女孩连手都顾不上擦干,匆匆忙忙绕过他朝外跑,因为跑的太急,在门口处还崴了下脚,砰的一声撞上了门板。
“没事吧?”他上前扶了扶她手臂。
女孩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连一眼不敢看他,说了声谢谢,低着头一扭一拐的落荒而逃。
莫世偣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触觉,柔软而滑腻,有一点微凉,就像是软滑的果冻,又像是玫瑰的花瓣。
他轻轻摩挲了下指尖,感觉心头有一点微妙的意动——尤其当他想到对方应该是和他同一班飞机去长滩的时候。
长滩岛,其实很小。
再次和女孩遇上之前,他心里的那点意动并不足以以让他有所行动。
他订的是商务舱,而他们在经济舱,中途也再没过交集。
长滩有号称最美的白沙滩,这里有梦幻般的海上日落,沿沙滩的整条路上都是酒店和各种各样的酒吧咖啡座。
连着两天,他都在沙滩上度过黄昏。
他喜欢这样一个人的旅行,不需要有任何计划,也没有任何行程,只要他想,他可以关了手机,一整天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和任何人联系。
夜幕降临后,他沿沙滩走了会,很随意的走进一家沿路的清吧。
这样子的酒吧在岛上很多,不吵杂,灯光柔和但并不会暗到离谱,清吧酒水饮料海鲜吃食什么都卖。
他踏上台阶正要进去,一旁的女服务员恭敬的递来一个面具,表示今晚是主题夜,客人进场都得戴面具。
他正考虑要不要换一家,视线却扫到了清吧里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