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同班,又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谈了恋爱又有什么不同呢。
迟意不明白。
隔天早上。
肖止寒一到班级,看到常年做着练习的迟意,居然趴在桌上睡觉。
想着她昨晚是不是比较晚睡,一向大动作一举一动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肖止寒头一次轻手轻脚地挪了下椅子,再慢慢地坐下。
周围都是琅琅的读书声,只是他这一片没什么声音,肖止寒坐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睡觉的人呼吸应该是绵长有规律的,可迟意……
迟意反身趴在桌上,睁着眼睛面向墙壁。
她也不懂自己怎么就在窗户边看到肖止寒上楼的时候,想也没想地就趴在了桌上,可这好像就是自然而然做出来的行为举止。
她觉得自己内心好像没有强大到照常面对肖止寒。
察觉到他坐下了,迟意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过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见没听到什么动静,周围的读书声也小了点,迟意想了下,刚要抬头,头顶上突然罩下一层黑影。
然后,径直地对上肖止寒含笑的双眼。
“原来你在装睡啊。”
他站了起来,从她身后倾身压了下来,俯身低头凑近她的脸说道。
“没有,”等他撤离了,迟意直起身开口否认,义正言辞的,“我只是爬在桌上眯了一会。”
“睡觉不闭眼,你是关羽啊?”肖止寒接话。
“……看不出来您还知道关羽呢?”
肖止寒无形中又被迟意嫌弃了一把,不说话了。
星期五一天下来,大概是想给迟意更多考虑的空间,肖止寒一直规规矩矩的,偶尔还会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迟意的手。
他真的就是吃准了迟意那种“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更好”的性格,在不触及迟意底线的界限小心试探地占点小便宜。
等到下午放学,肖止寒起身离开之前,转头对迟意说了一句话,“最迟下周。”
“什么下周不下周的?”方禹城不经意地听到这句话,一脸疑惑地问道。
肖止寒和迟意两个人都没开口解释。但迟意知道,这是肖止寒在对她下最后通牒。
下礼拜,是他所能给的期限答复。
相处这么久以来,她鲜少接触过肖止寒的强势。乍一看他这样,心里忍不住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肖止寒突然看了她一眼,跟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似的,开口道,“你现在说的话,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你变态啊?”迟意想也没想地红着脸反驳,“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嘛,一不小心是要被关进去教育的。”
“就对你变态,”肖止寒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我进去前也一定要先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呕……”
一旁的方禹城听不下去了,一副要吐不吐的表情。
“你们他妈的,公开调情麻烦也看看附近有没有单身人士,信不信我向社会爱狗人士举报你们,一下子把你们两个给抓进去。”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迟意只回了一句,低头解决自己的练习去了。
她这可不是在夸他举报的行为,而是他自称是狗。
单身狗和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为什么,”方禹城委屈了,“迟意你太区别对待了吧?寒哥这样你不说他你说我,我一只单身狗我容易吗我。”
“大概是因为你是一只单身狗,而我是她的未来男朋友。”迟意还没开口,肖止寒已经抢先开口,说完眼睛还紧紧地盯着迟意。
方禹城很受伤,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背着他搞上的。
只是一个没注意,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什么叫做背着你?”肖止寒不悦地皱眉,“我还需要背着你?还有,”他用了迟意当初说的话,“文明人说文明话,什么叫搞上的,这叫看对眼,没文化真可怕。”
方禹城平白无故地又被嫌弃了一通,贱贱地开口,“不一样了不一样,谈恋爱的文明人更了不起了。”
迟意全程懒得搭理这两神经病,等着他们闹够了自己走人。
周末两天很快地就过去了。
南城一中的升旗仪式是分年段进行的,这礼拜刚好轮到了高二年段。
等升旗手缓慢地升起红旗,底下排成一整片的学生一起唱完国歌后,陈金水站在台上,总结了下前一阶段的运动会和文艺汇演,顺便提出了之后的展望。
洋洋洒洒地说了快七八分钟,他握着话筒咳了一声,“鉴于高二二十班的肖止寒和迟意在文艺汇演上的不正当举动,私下也反省了几天,现在请肖止寒和迟意分别上台做检讨。”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虽说肖止寒和迟意表演的舞台尺度的确有点太大了,检讨可能还情有可原,不过当着全年段的面上主席台做自我检讨,这他妈也太严格了吧?
而且迟意,还是他们年段的第一名。好学生在老师面前居然没有了优势,这是得犯了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