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高兴、兴奋的无法形容的丑小鸭,好像做梦一样的随着这对高贵美丽的大天鹅来到了天鹅王国,却又因为它曾经的经历,它自卑胆怯不讨喜的性情,被小天鹅们排挤隔离,被兄弟姐们联合起来欺负。”
太子妃···
“等到它艰难的把自己拉拔长大,长成了一只丑陋的猫头鹰,天鹅夫妻也找到了他们真正的明珠-一只纯洁甜美的白天鹅,···”
太子妃正听到兴头,等了片刻,没等到继续,就催他,“太子殿下,请继续。”太子殿下一本正经脸,“预知后续,请听下回分解。”太子妃···
阿茹娜沉默看着他脸上的一本正经,越看越觉得碍眼,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揉揉拉拉,一直到这张好似是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的小俊脸堆满生动鲜活的情绪,才满意的收手。
大眼睛里满是宠溺之色,嘴角扬起的一抹笑意更是开怀,太子殿下看着这样的太子妃,纵是被折腾的凄惨,也是没脾气,轻轻笑了起来。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熠熠如静川明波之生辉,自觉眼前的天资美色实在是惑人心神的紧,阿茹娜一下子趴到了他的怀里,遮掩住脸颊上升腾的红晕。
太子殿下调好了音,却发现自家太子妃莫名害羞的钻到他怀里不肯出来,就满是纳闷,他把这两只排箫放好,抱着她躺好,拉上被子盖好,却还是毫无睡意,只好睁着眼睛,远望着海中那只迎着月色喷水的大鲨鱼,无声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快要睡着了的阿茹娜,突然听到太子殿下稍显低沉的嗓音响起,“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归隐,不要去山林,去海边,太子妃觉得如何?或者找个无人问津的不知名小海岛,建一座小房子?”
迷迷瞪瞪的太子妃自是满口答应,“那感情好,就凭太子殿下这份无人可比的亲和力,我们直接和五毒之物做邻居,和海鸟海鱼做朋友。”
太子殿下想到白天的那些小海鸥们,不由微笑开来。小动物永远比人单纯可爱,要吃小红帽的大灰狼不一定就是残忍,人也未必都是善良,给公主下诅咒的女巫也不是天生的邪恶。
童话故事里面那些,永远快乐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王子公主,不一定就是没有烦恼,没有各种私欲缠身。得失与是非,谁能说的清?谁能一言定?他以前以为历史最是公正的,现在却发现,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的。
不管西方国家贩卖黑人的行为是多么的罪恶,也不管原本历史上的华工们多么的心酸悲苦,胜利者总是胜利者,即使胜利者在将来哭诉忏悔,道歉认罪又如何?
胜利者享受着抢来的财富过得富裕满足是铁打的事实,失败者承受着非人的苦难,承受着千年的肤色歧视也是不争的事实。
七想八想、毫无逻辑的太子殿下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试图让自己接受,大清国要走上扩张之路的合情合理合法。
月上中天,好似一个缺边的大圆盘,海面平静得如同一面华丽的大镜子,映在水中的月亮在微波中荡漾。如此安详,如此静谧,整个天地都犹如一个熟睡中的小宝宝。胤礽的目光所极之处,是海驴岛和鸡鸣岛两座小岛屿上亮起的两盏引航篝火。
蓝色的天幕、蓝色的月亮、蓝色的海水交相辉映,天地光华不着痕迹的流动,似乎都流进了他的眼里,心里,赐予他明亮的智慧,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心有所感的他微微低头一瞅,发现太子妃早已睡熟,呼吸细微绵长,光洁白皙的脸蛋儿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尤其恬静、愉悦、闲逸。
太子殿下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沉默的守候和期待之情。
圆满光华不磨莹,挂在青天是我心。悠悠世事何须觅,不劳寻讨问西东。不管这个历史会如何评定大清国的扩张行为,他只不负今晚的月华就是。
自觉想通,又觉得没有想通的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才在鱼儿游来游去的声音中睡去。
第二天早晨,他被炙热的太阳光吵醒后,看着眼前这霞光万丈,万里熔金的雄伟景象,自是心胸开阔,思绪高涨,等他听到一大早爬起来看日出的弟弟们发出的啸咏声后,情不自禁跟着发出一声仰天长啸。
声音高亢廖远、阴阳顿挫,宛如鸾凤之言,又似玉磬之音,传出海里之远,可惜,变声期的小嗓子破坏了整体韵味,几个转折的地方忽高忽低、忽柔忽刚、快而短促,听起来就像是讽啸,是要鄙视哪个人一样。
被他们的啸声吵醒的太子妃听他舒畅痛快的嚎完这一场,笑的前仰后合。太子殿下对这个小意外目瞪口呆,还好他脸皮够厚,强装起来面无表情的模样,拉着笑的起不来身的太子妃回寝室梳洗穿衣。
一船的人都听到了他们最敬爱的太子殿下发出的啸声,反应过来后,都是和太子妃一样笑的不能自已。娘吆,太子殿下您可赶紧长大吧。
正在皇贵妃的伺候下穿衣梳洗的康熙皇帝听到宝贝儿子的啸声,知道他已经调节过来自己的心境,心里的担忧放下来的同时,也因为他的小破嗓子乐呵。
还是太子妃厚道一些,在他出去巡视海防的时候,找来太医询问如何保养嗓子的事儿。总不能变声期过去了,还是这么一副破嗓子吧?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果配上一副沙哑奇怪的小嗓子,简直就是一副名画上滴了一个大黑点儿。
胤礽跟在自己皇阿玛的身后,走到当地驻军的前方,瞅着面前这些站的笔直挺拔,军容整肃的年轻官兵们,心里却是涌起一股伤怀。
他们的体格健壮,铜浇铁铸;他们的目光肃穆,削铁无声,他们的神情豪迈,铁板铜弦,每个人,整个军队都好像是一把拉满玄的弓箭,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