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贺雨慧听见轮船的汽笛声,遗憾地挥了挥手,走了两步回到车上,又很快带着个皮箱子回来,“成婚那日我走得急,忘了把这个给你,你切莫推托,这是我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说话间,船已然开动,贺雨慧灵巧地翻下栈桥,站在码头与他挥手:“保重!”
“小姐!”与此同时,码头边停下一辆车,里面蹿出一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接的电报,六爷拍的,说……说他房里的方伊池怀了孕,让您见着就拦下来。”
“什么?”贺雨慧脚下一个踉跄,再一回头,载着方伊池的船已然开远,差不多成为波涛中的一抹黑点了。
“小姐?”
“罢了。”贺雨慧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追不上了,你让他自个儿去追吧。”
说完,脚步微顿,咬着唇轻叹:“坏了,我不知道他怀孕,还给了那样的礼。”
贺雨慧给方伊池的箱子里除了钱和貂,还有十几盒子洋货精油。
精油是用来干什么的,小凤凰一瞧心里就有了数,羞得心脏怦怦直跳,连双腿都情不自禁地绞紧。
说起来他一直不大放得开,所以洞房那晚六爷还是用了精油,依旧是那款玫瑰味的,香香甜甜,他很喜欢。
如今又多了这么些,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使完。
方伊池坐在船舱里,忧愁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贺雨慧送的貂拿出来瞧了瞧。
毛色一顶一地好,油光水滑,就是南方天热,不太适合穿了。
方伊池犹豫片刻,还是搭在了肩头。他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吃得也少,晚上还特意叫万福灌了好几个汤婆子塞进床铺,现如今有貂,穿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