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家搞仪式,才弄出那么大事。”
“说得是,啥子仪式嘛,早知道老子他妈不去了。”
“家里死个人要惊动整村的人,这就不对!”
“唉……现在蹦出些屁话管什么用?”
“可怜哟……”
蒋友财和他儿子都在场,听着心里直来火,但也不敢吭声。
这时候,一个皮肤黝黑,脑袋圆圆的中老年人领一队人来,一到场就骂街。
“那几只乌龟王八,整个一操蛋德性,能办什么事?”
“怎么个情况啊,老吴?”
苏宏才知道,原来这人便是老吴,看起来跟梁大石年纪差不多,他昨晚听郑刚说,老吴人脉广,办事干练,在花蛇村算个精神领袖,跟梁大石交情也不错。
老吴满面怒容,猛喝了一口水,立时交代事情原委。
原来他昨夜凌晨就带人去县里报警,谁知当班警察告诉他们,失踪案起码要24小时后才立案。老吴是个法盲,一听这样说,当然不肯,所以直接跟几名警察吵了起来,最后报案不成,反被关起来教育了两小时,所以现在一肚皮的火。
“算了算了,别求他们了,这事还得我们自己来。”梁大石说。
“怎么个来法呢?”人群中一个人问。
“晚上黑灯瞎火的,不方便找,白天可不一定。我们也别歇了,继续找!还得扩大范围!我带一队人,老吴带一队人,郑刚再带一队人,开摩托去远地方找,其他人继续看看村子和村子边上点地方。”
命令下达后,苏宏坐上了郑刚的摩托,另外还有三人,出村并沿一条大路搜寻。
期间苏宏也跟郑刚提过要不要去河对岸看看,没想到郑刚反应同样激烈。
“不行不行!阿宏你别出馊主意,那里不能去,路都堵了。”
“路堵了?”
“对,桥那边堆了好多石头,就是怕人过去的。”
“那人真想过去,应该也可以爬过去吧?”
“唉……反正不会的,你别问了!”
苏宏看出来了,这村里人都有点死脑筋。
当然,也或许暗藏了什么隐情。他决定找机会弄弄清楚。
不知为何,苏宏产生种预感,他觉得即使再扩大范围搜寻也是徒劳,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苏宏所料,一直到天黑,梁大石,老吴,郑刚三队人马纷纷归来,一瞧脸色,就知道什么收获都没有。
丢孩子那几家人已经急得顿足捶胸,有个女人甚至坐地上痛哭起来。
苏宏自己也有两孩子,所以看得不大好受。
梁大石和老吴这些村中长辈只好不停安慰,暂时是没辙了。
不多久,人群中走出个瘦小的老头,对梁大石说:
“老梁,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也是中午发现的。”
“你说你说。”
“那个吧……今天我本来不该回店里,陪你们一块找人的,但我昨晚一条裤子落店里了,所以中午还是回去了一趟,结果你猜怎么,我的店窗户被人砸开,然后好几件寿服也没了,就昨晚的事,你说怪不怪?”
苏宏听出来了,这人应该是寿衣店老板,他一下想起苏沁跟他说的,桥上的孩子,身上全部穿着寿衣。
他发现,事情越来越向苏沁所说靠拢了。
“你寿服被偷,跟那些孩子有啥子关系?”老吴满脸疑惑。
“我哪知道,这不在商量嘛,所以说出来让你们听听。”
“被偷了几件?”梁大石问。
“十几件吧。”
“那数目也对不上,总共才没了八个孩子。”
“是这个道理,不过……”
寿衣店老板的话,自然也被一旁丢孩子的几家听去了,有个女人放声大哭,说那几件寿衣肯定是偷孩子的人给孩子用的,其他人信以为真,也开始骂骂咧咧,说偷孩子的人没天良,不得好死。
一阵混乱后,原先坐地上那女人突然起身,苏宏见她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竟指着梁大石骂:
“就你搞的名堂,弄个什么缺德仪式,还让整个村的人站旁边看,不然孩子会被人偷走啊?”
“咋了,顾红梅,孩子丢了,怪我身上了是不是?”梁大石不甘示弱,立马回应。
“难道不是?大家评评理,我说得错没错?家里死人是人家里的事,要村里其他人赶去凑什么热闹?这破烂规矩还不是你定的?”
“别给脸不要脸啊,我来当村长前,这规矩就有了!哪个乌龟王八敢说以前村里没这规矩,老子马上抽烂他的嘴!”
“是,规矩算不是你定的,你废了行不行?然后每家死了人尸体都被泡成那样,缺不缺德啊?”
“什么缺不缺德,老祖宗的规矩!再说了顾红梅,这怎么就缺德了?”
梁大石和顾红梅你一言我一句,当众人面争吵起来。顾红梅丈夫也在旁边,见情况不对,立马劝顾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