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你乡试要努力啊!”
“一定会竭尽所能。”
“我相信你啊。”
殷呖呖目送着曹切离去,觉得那道在公堂显得驼的脊背又重新直了起来。
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看到有道身影站在她对面,看着她,清隽的脸写满不霁之色。
跟有人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她张张嘴,“易鹤安,谁刨你……”
还没问出来,他几步走到她跟前,吓了她一跳。
他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就直直地注视着她,“你刚刚和他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啊。”殷呖呖莫名其妙,易鹤安这是在听她墙角?
“那你相信他什么?”
“乡试啊。”原来他就听见最后一句。
“也没见你相信我乡试能中。”
“……这不是全镇都知道的事吗?”
“……”易鹤安觉得殷呖呖要是再不哄哄他,他很快就要有点小脾气了。
然而,殷呖呖不开窍的脑袋瓜实在搞不懂深深海水男人心。
她望着眼前闷着不说话的易鹤安,感觉气氛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
搓搓小手指,“那个,我先进去了。”
抬脚欲走,被猛地用力拉住,手腕扣着的修长指节不断收紧,她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也跟着收紧。
望着那张一点点逼近的脸,她磕磕巴巴地,“易,易鹤安……这可是在殷家门口,你别来乱啊。”
“不在殷家门口,就能乱来了吗?”他问。
深深的眸光望着淡粉的唇角,若有所思。
“你,你……”殷呖呖老脸一红。
奇怪了,她居然没有想暴打他的心思,赫然间直觉让她一扭头,瞳孔一缩,“爹。”
舌尖都打颤。
殷老爹风吹雨打里晒成古铜似的肤色,猛地暗了一度,森森眸光更比鹰鹫要锐利。
殷呖呖脊背如游蛇似窜起一阵寒意,直蔓延到手腕,她一个激灵,将易鹤安的手甩开。
颤巍巍地缩缩脖子,愣是被吓成了寒风里没有毛儿的鸟。
相比之下,易鹤安镇定若素,收回手,朝殷老爹施问候礼,“殷伯父。”
“谁准你叫我伯父的?!”殷老爹怒火冲天。
“爹,你别气。”殷呖呖慌地抱住自家老爹的胳膊,唯恐老爹一怒,易鹤安小命不保。
“不生气?!”殷老爹瞪大眼,这猪都拱到篱笆外了!
他再看自家闺女凄凄惨惨恳求的小表情,“你在护着他?!”
想以自家闺女的身手,她要是不同意,易鹤安能碰到她的小手?
原来篱笆都已经被拱干净了!
“伯父,”
易鹤安刚开口,殷老爹凶神恶煞地吼住他,“你都在我家门口和我闺女拉拉扯扯,你还好意思叫我伯父?!”
“那……岳父?”
“啊!我杀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爹!”殷呖呖死死抱住自家老爹,给易鹤安使眼色,“你快跑啊,回家把门关严实!不!你赶紧离开红鲤镇!”
易鹤安看着怒气滔天的殷老爹,再看看因为死命抱住殷老爹而涨红脸的殷呖呖。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原先成天写信就是写给这小子的对不对?!庙会也是去见他!还蒙我说嫁状元!”
殷呖呖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嫁状元了?”
打算先离开的易鹤安也看过来,“你要嫁状元?”
殷呖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易鹤安见她神色便了然了,就在二人皆出神的时候,殷呖呖手中的力度减轻不少,殷老爹一晃眼就冲向易鹤安。
殷呖呖眸光一凛,噗通一声跪地抱住殷老爹的大腿,死死拖住不撒手,“易鹤安,你快走啊!”
易鹤安瞥了眼殷呖呖,匆匆回了易家,一进门遇见林管家,“少爷,老爷找你。”
已经能下床活动的易老爹坐在太师椅上,呷了口茶,“你看看是要我给你安排,还是你自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