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没有病房,有两个锁上的储物间,另外一扇门是直通露台的。
苏里里推开门走出去,才发现外面别有洞天,养着很多花草,还有很多户外桌椅,应该是供医生护士偶尔休息的地方。
这会儿露台上没什么人,只有沈承谨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烟。
露台上的风有点大,把男人身上宽松的病号服都吹了起来,苏里里急忙返回电梯下了楼,套了件外套在身上,又拿了一条毛毯,重新走出去,上了顶楼的露台。
沈承谨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正把手中的烟蒂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却在此时,肩上突然多了一个重量。
沈承谨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后,看见一个陌生女孩正拿着毛毯披在他的肩膀上。
沈承谨厌恶地蹙眉,直接拿掉肩膀上的毛毯,“你是什么人?”
“沈总,我叫苏里里,之前我们见过的呀,在一楼,当时你在抽烟,我来找陶姐。”
“你是陶烨的朋友?”
“对啊。”
苏里里拿起被男人扔在桌子上的毛毯,想要再帮他披上,但又觉得太唐突了,便递给了他,“沈总,这里风大,你还是盖上点吧。”
“谢谢,放着吧。”沈承谨冷淡的道,“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里里有点沮丧,闷闷的道,“那好,我不打扰沈总了,希望你保重身体,你不仅是陶姐的领导,也是我们家抒崽的老板,你要出点什么事,她们都会不好受的。”
“......你说谁?”
苏里里原本打算走的,见沈承谨问话,便继续站着回答,“陶姐呀。”
“后面那个。”
“抒崽......哦,就是云抒,她是我闺蜜。”
沈承谨眼镜后面的双眸微眯,“你说,云抒是你的闺蜜?”
“对啊,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抒崽今天在病房陪了我一上午呢。”
沈承谨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他倒是忽略了,前晚云抒急匆匆来医院,既然不是找他,自然是找别人。
“沈总,你怎么了?”苏里里感觉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你认识抒崽的对不对?我们家抒崽很漂亮很努力的哦,你要好好珍惜她,她可比你们那个乔予希强多了......”
沈承谨的脸倏地冷了下来。
“额,沈总,我说错话啦?”苏里里抓了抓头发,“我说错什么你指出来,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因为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家抒崽比任何人都强。”
“你可以走了。”沈承谨冷声道,“我需要安静。”
“哦。”苏里里失落极了,但也不至于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沈承谨摸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用力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许是快到了农历的十五,今天的月亮很圆,配合上地灯,把整个露台都照亮了。
这个时候云抒会在干什么?
她也刚好在看着月亮吗?
那么她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念他,哪怕只是想起他?
还是说,她现在正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无暇想起他?
沈承谨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每天都会被这些念头逼疯,可笑的是,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的那个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