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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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侯爷唇角微微勾起,看着亲爹的眼神有点古怪,他笑容略略带着点讥讽的意味。

便是不站错队,难道爹以为就能保住富贵了?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贺南丰愣了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门前,贺顾弓着腰准备下去,他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的贺老侯爷,悠悠补了句:如今大越海晏河清,圣上龙体康泰、正值盛年,爹还是别想太多了。

有些事,贺顾活了一遭,心里门儿清,但他却不好直接告诉贺老侯爷。

比如,没了他贺顾,未来新帝屁股底下那张龙椅,还保不保得住,那可难说。

这话可不是贺顾自大,上一世二皇子裴昭临和太子斗了十多年,可惜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裴昭临被围剿于凌江江畔时,新皇已然登基为帝,他心知新皇肯定容不下自己,若是被俘回去,不仅难逃一死,估计还要被安上一个逆王的名头,被万人唾骂。

愿赌服输,成王败寇,二皇子自刎于凌江江畔,临死前只哑着嗓子叹了一句:大哥胜我,无非有二。其一他为元后长子,大义所向,我为妃妾所生,君父不喜;其二便是大哥得了贺子环你。

那时贺顾奉了君命,带裴昭临回京,若带不回活人,也要带项上人头回去。

贺顾听裴昭临这么说,也只不过付之一笑。

他替新皇料理了二皇子,又抄了三皇子的恪王府。

那段日子,京里无论是昔日里趾高气扬的勋贵们,还是曾经自命不凡的清流们,只要是掺和过夺嫡之争的,但凡听了贺顾这个名字,就没有不悚然变色的。

贺侯爷是新皇沾满了鲜血的刀

虽然污秽,却锋利。

后来贺顾被问罪,有一条原因,便是滥杀皇室宗亲。

贺顾后来才明白,站错队固然要命,然而不管他追随了谁,见不得人的刀,总是要在江山定平后被收起来的。

重生后他想的越来越明白,贺顾不那么怪太子了,但同样,他也会离太子远远的。

这辈子,贺顾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刀,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亲生子,活的轻松点,什么从龙之功,谁爱要谁要吧。

至于长公主厌男这码子事

贺顾相信水滴石穿,只要他们成亲了,他好好表现,长公主总会被他打动的!

三月初五,宫中为长公主裴昭瑜挑选驸马,择出京畿家世清白的官家子弟十余人,一一进宫参与内廷考察。

不管贺南丰如何横眉竖眼,贺小侯爷还是把自己打扮的帅气逼人,施施然的出门了。

这些天征野也多少看出了点不对来,世子爷的反应实在不像是心仪于宫外哪家官家贵女,相反他自那日从宫里回来以后,打听其他几位被宫中纳入驸马待选名单的官家子弟,倒是很勤快。

就差让征野去把人家家里八辈祖宗都查出来了。

贺顾虽然打了两辈子光棍,不知道怎么追姑娘,但眼下选驸马却不是追姑娘,竞争对手可要多得多了。

和别人斗他就在行了

兵法不是白学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在进宫的马车上,贺顾还在拿着来之前,他特意手抄的小纸条复习。

小纸条上的字儿密密麻麻,征野凑头过去瞥了两眼,只见纸条上全是贺小侯爷列举的竞争对手和假想敌们的各项资料与情报。

荣远伯府世子,陆归宁。

相貌:中上(然不及我);文才:尚可(然不及我),武艺:马虎(远不及我),对公主心意:不祥。

户部尚书次子,王沐川。

相貌:中上(然不及我);文采:上佳(我不及多矣!);武艺:无,对公主心意:无(远不及我)

征野看了几眼,满脑子都是贺顾各种笔迹的不及我三个大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那个猜测了,忍不住道:爷,你认真的啊?

贺顾不顾马车颠簸,还在聚精会神看那个小纸条,道:什么?

征野:

小侯爷的心思不难猜,征野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他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

看来世子爷那天跟他说的心仪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长公主了。

征野有点无语:您这纸条上,全是不及您的,既然如此,还有必要这么认真看吗?

贺顾抬头看他一眼,道:谁说的?

他指了指王沐川名字后面,文采:上佳背后的我不及多矣五个大字,满脸忧心忡忡。

文章我是肯定写不过王二哥的,他分明无意做驸马,不知怎么也在此次宫中的名单里。

二人话音刚落,马车似乎是已经到了宫门前,刚一停下,贺顾就听到了马车外一个少年略带嘲讽的声音。

谁知这传言是不是他贺顾自己传出来的?若是陛下真的看中他,早该为长公主殿下将他定下,岂会还要与我等一同应选?

我等俱是应召入宫,陛下可没说咱们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各位哪个不是相貌堂堂文武俱佳的好男儿?只要内廷司的结果没出来,这驸马之位,便谁都有机会!

贺顾:

怎么还没开始选,他倒好像先成了众矢之的

第11章

贺顾动作顿住,开始在脑海里飞快的一一回顾起待选驸马的竞争对手们,试图猜出这个对他敌意颇大的家伙是谁。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来,另一个人又道:圣上重礼制,便是再看重,选驸马的规制和章程,岂会轻易说废就废。

这人的声音冷冷的,贺顾却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是他老师,户部尚书王庭和王老大人的次子,王沐川。

王老大人二十三岁进士及第,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才名遍天下,当初贺老侯爷为了把自家儿子塞进人家王府的家学里去,实在没少费功夫。

贺顾在王府家学从小念到大,照他自己的话说,他和王二哥那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熟的不能再熟。

虽然王二公子性子冷,嘴又欠,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但贺顾一直觉得他只是生性如此,从来不曾介意。

这不,眼下王二哥不就在旁人面前替他说话了么?

不过上辈子,尽管贺顾记不得是哪一年了,王沐川可是高中了二甲传胪的,虽然贺顾死时,王二哥还巴巴的在翰林院苦熬资历,但他这般清贵的出身,日后一旦熬出头来,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他来凑选驸马这热闹干嘛??科举不考了?

贺顾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重生后很多事好像都没有按上辈子的剧本来啊。

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

贺顾想罢,索性掀开马车车帘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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