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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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野忙道:原来是周大哥,我叫言征野,还不曾有字,大哥叫我征野便可,日后便要劳烦周大哥多照应了。

周羽飞挑眉道:哦?我倒是早就听闻,驸马爷有个一起长大,极为要好的亲信,刚才猜到是小兄弟你,只是征野兄弟姓言,莫非是驸马爷外祖家的那个言?

征野挠挠头,笑道:我家的确是言家的远房亲戚,只是已经快隔出五服了,当初也是运气好,才被老将军和老夫人挑来,给爷做伴的。

周羽飞笑道:那便更要亲厚些了。

二人交谈,暂且不言,车里的贺顾试图和长公主搭话,却不知为何,今天的瑜儿姐姐似乎,对他态度冷了三分,他一路上拼命找话题,却频频冷场,最后也只得讪讪闭了嘴。

许是要回门了,近乡情更怯,瑜儿姐姐毕竟是新嫁娘,如今回门,紧张所致,话少了些也很正常。

便没再多想。

还好西大街离皇宫很近,没多久就到了宫门。

二人下车,宫门前早早等着一个皇后派来的接应小内官。

陈皇后想的甚为周到,竟然连步辇都给他俩备好了,显然是生怕女儿女婿,多走一步会累到,真是十分体贴。

裴昭珩看见那辇,却皱了皱眉,对内官道:还是不乘辇了,我们步行进宫吧。

裴昭珩还未和贺顾成婚,以长公主身份,留居宫中时,便时常协助陈皇后打理宫务,说是协助,其实宫务主要都是他在管,裴昭珩虽然驭下不算严苛,该有人情味的时候也不缺,但总归还是按照宫规,严正行事,且十分说一不二。

时日久了,自然在宫中积威甚重,不仅是芷阳、庆裕二宫,便是其他宫里的宫人们,见了长公主,也不免要心中打几分怵。

此刻她说了不坐步辇,那接应的小内官,又哪儿敢多劝,低着头便乖乖的把步辇麻溜抬走了。

贺顾倒是没多想,是坐、是走对他来说,其实没啥大差别,他也不多问,只陪着瑜儿姐姐,老实步行入宫。

谁知,长公主却主动低声和他解释:乘辇入宫,是天子赏赐有功之臣入宫觐见,才给的恩典,我与你只是回门,就轻易破规矩,日后倘若传进御史言官耳里,怕要给母后和父皇惹麻烦。

贺顾愣了愣,连忙拉过她的手,道:原来如此,没关系的,其实姐姐不用同我解释的这么细,姐姐无论说什么,我都听的。

裴昭珩一怔,贺顾拉着他的那只手,掌心温热柔软

不是女子温香软玉的那种柔软,而是少年人还未完全长成,如青青碧草般,那种带着坚韧的柔软。

他几乎被烫的缩回了手。

裴昭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自从昨日贺顾说了那孟浪话,他便再也没法告诉自己,贺顾对他,只是寻常少年知慕少艾。

贺顾显然已经用情颇深。

而他而他竟然也开始因为贺顾的注视,心跳加快。

他该冷静冷静。

子环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却知道

他们都是男子。

裴昭珩面纱下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终于还是垂眸,从贺顾手里缓缓抽回了手,淡淡道:嗯。

贺顾愣了愣。

前面领路的小内官,走了老远,才发现后面公主驸马没跟上,连忙又小步跑了回来,小心翼翼道:殿下,驸马爷?

裴昭珩道:走吧。

语罢,便抬步从贺顾身边走了过去,贺顾虽然心中总感觉,今日的瑜儿姐姐有些怪怪的,却也只能老实跟上。

裴贺二人在路上各怀心思,纠结的纠结、摸不着头脑的摸不着头脑,陈皇后却在芷阳宫宫门前,等得望眼欲穿。

她一边扯着手里的丝帕,一边念叨道:算着时辰,乘步辇也该来了呀,怎么这般慢?

李嬷嬷在她旁边宽慰道:娘娘太心急了,这才辰时末呢,许是路上遇着了什么人,也说不准啊。

陈皇后道:能遇上什么人?今日虽有宫宴,那些得了恩旨赐宴的大臣们,却也要晚些时候才进宫,现在哪能遇上?

正说着,远远一行人便从宫道那边过来,陈皇后当即眼前一亮,连忙抬手,朝那边挥起了手里的丝帕,道:可算来了!

李嬷嬷:

等接了贺顾、长公主二人进殿落座,陈皇后才拉着长公主,道:总算叫我把你们盼来了!

便开始絮絮叨叨问长公主,这些日子在公主府过的怎么样,吃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

贺顾摸摸鼻子,寻思人家母女俩说体己话,他杵在这,有些碍事,便十分自觉的请了辞,说出去透口气,陈皇后倒也十分爽快的放他出去了,临走前还十分关怀的问他饿不饿,若是饿了,她就叫小厨房去做些点心,先给女婿垫垫。

贺顾连忙婉拒了。

陈皇后又吩咐了兰疏跟着他出去,带着驸马透透气,贺顾这才离开。

贺顾和兰疏刚一出去,陈皇后便拉着女儿的手,低声笑着问她:刚才顾儿在,我也不好问你,这些日子,可还好么?

裴昭珩顿了顿,道:方才母后不是问过了吗,儿臣很好,公主府得母后悉心布置,无甚不妥之处。

陈皇后闻言,一个没忍住,翻了个小白眼,这才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顾儿待你好不好,你们俩好不好?

裴昭珩:

裴昭珩:甚好他爱吃甜,尤喜糖醋排骨,儿臣已嘱咐了厨房,日日都做,这些天驸马每顿都能吃两三碗,他年纪还轻,应当过不久,便能再长个子了。

陈皇后:

陈皇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又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女儿,终于没忍住,焦急道:谁问你这个了!母后是问你,你两个如今如何了啊?

裴昭珩:还请母后明示。

陈皇后终于绝望了,索性四下无人,只有李嬷嬷和几个小宫女,也不拐弯抹角,干脆直言问道:你和驸马,如今感情如何?可曾住一间房,他喜欢你吗?圆房了没有?

裴昭珩:

他终于明白过来,母后想问的原来是这一茬,一时不由得有些无奈,但又不好欺瞒她,便只得如实道:不曾。

陈皇后听了这两个字,简直就差把失望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沉默了一会,又追问道:都十来日了,这是为何?难不成驸马不喜欢本宫的瑜儿吗?

裴昭珩无奈道:母后忘了么,儿臣不喜接触男子,与驸马成婚后,我与他也一直分院而居。

陈皇后看着他,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奇道:什么?这不是你因着不愿成婚,瞎编来糊弄母后的么?

裴昭珩:

陈皇后道:若非如此,那日顾儿和老侯爷入宫见你父皇,你为何主动碰人家,非要看他长得什么样?

母后那时还以为,你便已经瞧中顾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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