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卧房里,空空如也,床幔中,只他一人。
可昨晚上,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太过真实,贺顾觉得那一定不仅仅只是个梦,他和姐姐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可是,姐姐为什么不在
难道难道
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她她这是恼了他,这才跑了吗?
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是兰宵。
驸马爷,醒了么?
贺顾顿了顿,道:醒了。
兰宵问:那可要奴婢们把洗漱盆子和换洗衣裳拿进来?
贺顾道:进来吧。
兰宵便推开了门,叫了几个小丫鬟一一将东西拿进来。
贺顾问:什么时辰了?
兰宵远远躬身行了一礼,道:回驸马爷的话,已经午时了,对了,驸马爷,长公主殿下已启程离京了。
贺顾愣了愣,道:什么?
兰宵疑惑道:爷不知道么,殿下带着兰疏姐姐,说是去宗山莲华寺小住,今早卯时初刻便起了,早早收拾好了箱笼行礼,眼下都走一个多时辰了。
贺顾瞳孔猛然一缩,半晌才反应过来,兰宵说了什么,他抬手就想掀被子下床,却又忽然想起,眼下他被子下面,什么也没穿,一时只能急的五指成拳,在床上猛锤被子,怒道: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说两日后么!殿下走了,你怎也不叫我起来,让我睡到现在,征野呢,人呢!!
他忽然发这么大火,兰宵也给吓了一跳,道:不是奴婢不叫,是是长公主殿下吩咐了,说驸马昨晚累了,不让我们叫,等爷醒了再伺候呢。
贺顾一愣,道:姐姐不让叫的?
兰宵道:是啊,且主院毕竟是殿下居处,征野不能进的,驸马爷忘了么?
兰宵问完了,那床帐里却忽然变得一片死寂,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床帐里的驸马回话,正想开口再问,却只听得一声低低的叹息。
贺顾低声道:姐姐她她这是恼了我么?
他终于一点点想起来了昨晚,失去意识前的事,他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怎么,喝了酒便失了理智,很是对瑜儿姐姐放荡孟浪了一番,若是昨晚,他和瑜儿姐姐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贺小侯爷想及此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可可别是他酒后乱性,把瑜儿姐姐给霸王硬上弓了吧?!
所以她才会恼,提前启程跑了?
越想越觉得是,越想越害怕。
兰宵忙道:殿下怎会恼了驸马爷呢?今早奴婢还见了殿下呢,长公主殿下神色如常,不似生气呀。且殿下说了,此去宗山,路途甚远,这几日天儿好,日头晴朗,索性趁着这时候走,免得后面赶上雨天,路途泥泞,不好行路呢。
贺顾怔了怔,道:姐姐姐姐当真这么说的?
兰宵道:是呀,而且
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顿了顿,才压着嗓子道:殿下昨晚上才和驸马爷,有了夫妻之实,若是殿下真的恼了驸马爷,又如何肯呢?
贺顾一怔,道:你你怎知道?
兰宵便将清晨,瞧见长公主手上守宫砂没了的事,告诉了贺顾。
这下,她不说还好,她一说了,贺顾便更确定了,他昨晚的确与瑜儿姐姐,有了夫妻之实,一时心中简直百味陈杂。
又是酸、又是甜、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酸的是,昨晚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今日姐姐竟就能狠得下心去那鸟不拉屎、千儿八百里远的宗山,独个儿扔下他一人。
甜的是他终于熬到了这一日,虽然记不太清昨晚经过,但但也终于和姐姐,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至于担忧的,自然也是她去了这么远的地方,期待的便是见她的下一面了。
贺顾遣退了兰宵和其他婢仆,草草把身上收拾洗净,洗漱更衣。
收拾的时候,看见自己身上痕迹,便不由得就红着脸,琢磨起来
既然兰宵说,瑜儿姐姐没生气,那想必昨晚也是你情我愿,并不是他强来,那
那也不知,咳昨晚他表现的,可还叫姐姐满意么?
恨只恨,他这浆糊一般的脑子,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杯酒肯定不对劲。
贺顾将门出身,上辈子更是军营里打滚,区区一杯酒,岂能放倒他,现在想起来,那杯酒效力甚猛,不止后劲儿大,似乎似乎还有催情效果。
贺顾想及此处,心中忽然一惊
这不会是姐姐安排的吧?
她会不会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要走,所以昨天那壶酒,和昨夜都是她有意安排?
可姐姐为什么要走呢
她分明也是有意于自己的吧。
不过,姐姐厌恶男子多年,便是如今动了心,忍不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一时小女儿情态,难以直面,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等她想清楚了,不别扭了
会回来的吧?
一定会的。
贺顾这么想着,却忽然在桌上那白瓷酒壶底下,瞧见了一封信。
他愣了愣,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封信,拆开一看
竟然真的是长公主临行前,留给他的。
大概内容便是如方才,兰宵所言,说她此去小住,有人护卫,兰疏随行,叫贺顾不必为她担心,也不要去宗山找她
不得不说,长公主实在太了解贺顾了。
贺小侯爷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追着去的?
只是,眼下姐姐既然都留下书信明言了,再追着去,搞不好还要惹怒她
真是好难。
他打开门,吩咐马房小厮备了马,饭也不吃,便策马离开了公主府。
贺顾马术甚佳,从西大街公主府,前往汴京城北城门,也不过跑了一会儿,最后他勒马停在城门外一个小山包上,远远看了看往北地的那条路
车马纷纷,浩浩茫茫,唯独看不见他的长公主了。
其实贺顾早知追不上了、看不到了,却还是忍不住,要来望这一趟。
回公主府的路上,就不由得有些丧气。
虽然心中已经接受了,但是姐姐才走了一个多时辰
贺顾却已经开始想她了。
回了公主府,膳厅用饭,也用的没什么胃口,贺顾见兰宵在,随口问了她一句,道:今日怎么没去书坊,回来了?
兰宵一边安排侍婢布菜,一边道:本来今早,有些铺子里的事儿,想问问驸马爷的意思,只是今日爷没起,我就索性等到了现在。
贺顾一边拿起碗筷,一边问她,道:噢?是什么事?
兰宵道:是这样,书房那条街上,有家卖笔墨的铺子,他家东家缺钱,说往后不做了,如今门面也打算盘出去,正好咱们现在那个门面,逼仄了些,我就想着来问问爷,要不要换个店面?到时候再把咱们现在这个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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