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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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兰宵去年接手了书坊和绸缎铺,整个文盛书坊的进账,刨去了成本,竟然就有六万余两,再加上绸缎铺,两家铺子就到了将近十万两,至于珍客楼,则还是老样子,一是因为京中毕竟还有一家汇珍楼,声名远播,始终压在珍客楼头上,珍客楼自然出不了头,二也是兰宵毕竟精力有限,也不是铁打的人,一年不到的时间,实在无法做得面面俱到,顾住了书坊和绸缎铺,顾不住珍客楼,也是情理之中。

说实话贺顾自己领过兵,十万两银子扔去养人马,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这个数字其实还是有点不太够,但兰宵原本只是个伺候梳洗的婢女,如今能做到如此,已然称得上天纵奇才,贺顾也不打算苛求什么,毕竟还有当初长公主的陪嫁,加在一起,应当也够养一小支精锐一两年了。

不过贺顾不苛求,人家兰宵却还不乐意,一直惦记着开分店,如今得了机会,立刻就和贺顾开了口。

贺顾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和我去了北地,京中的铺子怕是要没人打理

兰宵一边理着新印制的书册,一边叹了口气,道:侯爷说的是我昨日也是脑子一热,晚上回去细细想过了,京中我定然是走不开的,不过开分店也不必非得我亲自去,我选几个得用机灵的人,跟着侯爷一起去,要怎么做我会教他们,如此,侯爷觉得可还行吗?

贺顾道:既然你信得过,我自然也信得过,照你想的来吧。

贺顾心知自己实在不是经商的材料,而且许是因着带过兵的缘故,他一直是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的,且这一年下来,兰宵的确也没让贺顾失望过,贺顾便只全心全意的信任于她。

倒是兰宵自己,知晓贺顾仍然愿意继续把大半的身家交给他打理保管,颇为感念,把她远在老家的父母和小弟接到了京中来,又找上了贺顾,说是请他帮自己照看一二,将宅子置在了公主府附近没两步远的一个小院子里。

贺顾立刻就明白了兰宵的意思,兰宵这是怕他怀疑她以后生了异心,主动把自己家里人送到了贺顾眼皮子地下,让他安心呢。

贺顾本来觉得不必,想叫兰宵不用这样,倒是三殿下知道了此事,跟他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她主动如此,你不必推拒。

这些日子回了京,裴昭珩要顾着刑部和工部的差事,一直忙的连轴转,好容易休沐闲下来一天,才来公主府看贺顾一眼,公主府的书房致芳斋里绿竹成荫,小院子中景致雅然别致,隔着书房的八角檀木小轩窗望出去,碧意茵茵。

贺顾道:我既用了兰宵,那便该相信她,若还把人家父母小弟拿捏在手里,那我成什么了,这岂不是胁迫兰宵么?

裴昭珩摇头,道:非也。

贺顾道:殿下此言何解?

裴昭珩道:子环若想叫兰宵放心,更该留下她父母,好生照拂,若无分毫牵绊,于你于她都并非好事。

贺顾虽然听得不很明白,想了想仍然有些费解,但既然三殿下都亲自开了尊口劝他

贺顾沉默了一会,道:好吧那我再想一想。

裴昭珩道:兵部的文书快下来了。

贺顾一愣,放下手中的小狼毫,道:啊?真的吗?

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这都九月了

裴昭珩道:昨日朝会,已然商议好了,兵部是大哥管着,这些时日大哥甚为勤勉,两日之内多半便可发下文书了。

贺顾出了会神,半晌才道:那我不是也快走了。

语毕,却忽然发现原本坐在茶案边上的裴昭珩,不知何时竟走到了他身后,呼吸也与他近在咫尺,裴昭珩正低头在看贺顾方才写的字,看了一会,才颔首道:短短一年,子环的字进益良多。

自从西山回京前那一晚过去,回来后裴昭珩一直忙于工部刑部的差事,贺顾与他见个面都匆匆,更别说如何亲昵了。

那一晚上过了本来还觉得羞耻,可长久时日的碰不到,或者说看得见摸不着,贺顾却难免又开始惦记三殿下了

只是,若是要惦记这档子事,贺小侯爷就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屁股遭殃的似乎应该可能是他。

短短两个月不到,贺小侯爷的心情,就这样翻山越岭,经过了从无到有的历程,一点点从他真的不可以转化到了他还需要再想一想,又到了也许偶尔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最后到了算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是想归想,开口还是始终不敢开口的

而且也没这个机会。

直到今日。

此情此景,贺顾不由得回想起了三殿下还是长公主的时候,他们二人也是这样在这里习字,三殿下带着他一笔一划的写,从来没有过半点不耐烦。

三殿下,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待他好,这样温柔、耐心。

贺顾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忽然开口道:可我觉得还不够好。

裴昭珩转目看他,道:哪里不好?

他一看自己,贺顾的耳后便情不自禁的开始发热,然而他衣袖下的五指蜷了蜷,还是硬着头皮闭眼道:殿殿下要不再教我写一写?你去年教的,我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裴昭珩定定看了他一会,那眼神似乎很意味深长,却又似乎只是一片淡漠,其实什么意思都没有,贺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可这静默的空气,却越发让他尴尬且有点羞恼。

半晌,裴昭珩才道:好。

二人一句话也没多说,便又如当初的瑜儿姐姐和贺顾一般,裴昭珩从背后握着他的手落笔。

窗外头天色渐暗。

许是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习什么字?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字没写多久,就已然扔下了笔,在书案前吻得滚烫而又炙热,贺顾的脑海一片混乱,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年,只感觉得到裴昭珩的指尖微微发凉,顺着他的小腹一点点向上,然后碰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贺顾闷哼了一声,想扭头去看,可他此刻却被裴昭珩背着身压在书案上,扭不过头去,只能听见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子环想好了吗?

裴昭珩在贺顾耳畔低声问。

贺顾喘了两口气,道:我我

贺小侯爷还是怂了,或者说今天这个带着点压迫感的三殿下,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几分害怕。

贺顾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脑海里恐惧一下子战胜了本能,他转身一把推开了裴昭珩,胸膛起伏了几下,才道:我我对不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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