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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林时安安慰他。
他和曹哥从前身上总是带点儿伤的,几乎是看一眼就知道沈哥身上那伤并不严重。
再者
昨天原本和曹哥相亲那姐姐他是认得的,也是了解的。
那姐姐性子看着软,实际别提多硬了,家里头还有两个彪悍妹控的哥。
如果他猜得没错,多半是沈余尔半路截胡,结果等曹哥走了之后又直接甩了那姐姐,这才惹来了血光之灾。
任越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别的事儿来,你觉不觉得,曹哥和沈哥怪怪的?
街坊邻里一块儿长大的交情,任越同他一样,和沈哥曹哥都是相熟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打小儿撑起半个家的林时安在曹哥眼里勉强算是大人,但从小在爸妈照顾下长大的任越,却是个娇贵的苗儿。
林时安不轻不重地掐着手指,为了不刺激任越,还是没把自己心里头那点儿猜想说出来,索性含混道:老板和房东闹矛盾,你说我该怎么办?
任越想了想,找金主?
好主意,林时安摸了摸任越的脑袋,拨通了许佟澜的电话,在哪儿呢?
出租车上。
不忙的话,聊五块钱的?林时安嘴边挂着笑。
中彩票了?那边语气温和地揶揄道。
林时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抠着手指,你给我付五块钱的那种。
话音刚落,到账的消息发来,林时安怔忪了一瞬,好笑道:你是提款机成精吗?
嗯,许佟澜声音很低,压在风声里显出几分含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却莫名其妙地落在林时安心里发烫。
林时安屈起手指咬出一排牙印,忽然道:谢了。
急救车由远及近,硕大鲜红的120撞进林时安的视野,他挂了电话,收起了情绪。
☆、第 22 章
不出所料,沈哥没什么大问题,各种检查跑了个遍,最后总算办了手续住上了院。
林时安和任越还得赶回学校上课,虽说今天是国庆,但锦山对此无动于衷。
按部就班地当做月假放了24小时,周六晚上放假,周日晚上都得坐回教室,让老师耳提面命着:庆祝国庆最好的方式就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林时安从林叔的超市里带了些生活用品,打算回宿舍收拾好了再上教室去自习,却正好碰上了许佟澜还没走。
林叔让我给你提了袋零食,他招呼着许佟澜,把硕大充实的塑料袋丢在他桌上,不料正低头写作业的许佟澜忽然拉住他的手腕,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倒影。
为什么叫林时安?许佟澜摩挲着他的腕骨,忽然问。
林叔说希望我时刻平安。
许佟澜闻言眸色闪烁。
今天他替林时安进完货,也不知怎的,就和林叔唠起了嗑儿。
心里头一直想着好些卷子没做,阅读摘抄也没背,然而听着林叔讲的故事,却怎么都说不出要离开的话。
林叔能和他说的无非是有关林时安,同这世上从成千上万的疼着自家孩子的家长一样,夸完他再夸自家孩子,最后拜托他在学校多带着林时安好好学习。
许佟澜曾经见过的每个朋友的家长,几乎都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林叔是养父。
我和芳姨去福利院□□的时候,原本没想选他。他看着病蹶蹶的,小小的个子,营养不良似的。
可他一笑啊,我和你芳姨就挪不动步子了。
这小孩的眼睛里有种东西,像个怎么都吹不灭的火苗子似的,明明瘦成那样儿了,却笑得比谁都乐呵。
听说他被遗弃在福利院的时候已经七八岁大了,这么大的孩子,愣是说自己不记得爸妈是谁,不记得家在哪儿。
你说怎么可能嘛,林叔拍着他的手,中年人布满老茧的指腹带着粗糙的触感,冲淡平和的话却字字诛心,时安明明那么聪明。
许佟澜挥开眼底思绪,捞起林时安的手,往他手心里拍了什么东西:国庆节快乐。
林时安垂眼,看见手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平安符。
他愣了片刻,打量着许佟澜的神色,直到后者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偏过头去,他才笑道:你是不是想送我礼物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就借节日的名头。
不是。许佟澜冷静道。
他轻笑一声,忽然一手撑着许佟澜的椅背,低头凑过去,谢谢你。他说完,在许佟澜的颈侧重重地吧唧亲了一口。
许佟澜嫌弃地偏开脸,惹得林时安咯咯咯地笑。
两人一触即分,林时安拉开外套的拉链,把平安符塞进校服内面儿的口袋。
许佟澜好奇:你校服里面为什么有内荷包?
自个儿缝的,林时安问:你要吗?说着就去扒拉他的衣服,许佟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只剩了一件短袖。
林时安在他将信将疑的眼神下云淡风轻地掏出针线包,挑了白色的布片,穿针缝线一气呵成,嘴里还不忘碎碎念,我这针脚可是一等一的好,家里的衣服坏了,扣子掉了,都是我弄的。
他咬断绷直的白线,偏头冲许佟澜眨眨眼,快夸我三个字在脑门儿上呼之欲出,就差直说了。
一双月牙儿似的卧蚕衬着两个小梨涡,许佟澜忽然觉着心跳有些快。
他舔了舔下唇,干巴巴道:厉害。
林时安捧着衣服递过来,你摸摸针脚。
许佟澜的手贴上去,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仿佛能与衣服下头的另一只手相接,他突然垂着眼,手像碰到火苗似的弹了回来。
林时安微挑眉,转到他身后示意他把胳膊肘塞袖子里,吐槽道:多大人了,还得别人服侍着穿衣服,也就我对你这么好了。
许佟澜咽了口唾沫,忽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金主啊,林时安绕到他身前,我可就指着你过活了。
如果没有钱的关系呢?许佟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
那谁服侍你?林时安漫不经心地拽着他的校服下摆,衔着三分笑,拉链拉好。
顺着话音落下,他捏着拉链头一路拉到最上,给许佟澜把脖子挡了个全。
看着林时安抱着教辅走出宿舍,许佟澜忽然后知后觉地冲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竖起的领口,心跳躁如擂鼓。
他缓慢而迟疑地拉下拉链,看见脖颈处欲盖弥彰的通红印记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得拉起了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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