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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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突然弹出来邮箱的消息提醒打断了他漫无目的视野,看见许佟澜的名字时他瞳孔骤缩,下意识点了进去。

邮件内容他再熟悉不过,之前他参加《擂台》比赛的时候,许佟澜就是这样通过邮件把他漏的课和卷子发给他,只是这次又多了不少他的整理。

除了学习资料之外,一句话都没有。

他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

广告和杂志拍摄、采访、录歌、生活素材采集宋薇的助理已经和他谈过,让他在一月之前做好一切工作,之后他的团队会负责帮他不定时发歌,经营微博,维持热度。

如果许佟澜知道他们在机场的分开就是三个月,会不会后悔走前还要和他赌气。

电话依然安静着,他看了眼时间,点进熟悉的对话框,给许佟澜发了句留言。

和好吧。

发完他又把灯打开,从笔记本撕了两页,翻出黑色的马克笔,写了振作两个字,一左一右贴在床头。

欣赏了片刻,他揉着后颈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脱下来,起身去冲了个澡,一边拿毛巾一边擦着头发,随手划开手机,鲜红的未接来电标识瞬间挤进他的视野,括号里还写着一个十。

正要回过去,第十一个未接来电弹过来,他刚一接起来,对面就劈头盖脸道:你是不是刷手机了!

许佟澜林时安有些无奈,却也有些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经纪人非要我看的。

许佟澜靠着被子坐着,听见他这样说又开始心疼。

那些骂你的话,你就在脑子里把主语换成巩台山,许佟澜说:骂你爸妈的

林时安说顺着许佟澜的话自我安慰:骂就骂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被骂了。

或许他再见到他的母亲还能认得,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长变了,名字也换了新的,就算他的父母在电视上见到他,恐怕也不会认得他了。

学校不给监控,说是你们那边已经来协商过了,现在网上讨论已经被压下来了,我和向天几个在全校查被巩台山欺负过的同学,打算写联名信。

林时安,许佟澜说:我们都没有力量让他得到应有的处罚,不如试试网络的力量。

从第一次目睹巩台山霸凌童哲开始,许佟澜从来没放弃过让巩台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那时候和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许佟澜说: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少年的话把他的思绪带回那个充满暑气与虫鸣的夜晚,那是他第一次对人交心。

那就干!

林时安仰脖喝了杯水,愣是把被子磕出了摔杯为号的气势。

许佟澜听着他心情好起来,跟着笑了,干!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样同许佟澜说说话,心里的憋闷和委屈真的就能淡下去。

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回没了乱七八糟的梦境,林时安睡得很沉,直到锦山响亮的起床铃顺着电话传到林时安耳边,吓得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着急忙慌地穿衣服打算去上操,刚脱了睡衣,忽然听见许佟澜在耳边笑了一声。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林时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愚蠢的大动作,默默爬回了床。

许佟澜打了个哈欠,话音里还带着笑,我上操去了啊,你再睡会儿。

衣物和被子摩擦的窸窣声音顺着耳机线传过来,林时安挂了电话,却没了睡回笼觉的兴致。

他洗漱完把教材翻出来,对着许佟澜发给他的资料学了一会儿,八点的时候准时去了侯哥的办公室。

哟?侯哥见他来了,今天精神头儿不错啊。他的眼神在林时安的黑眼圈和发青的脸色上逡巡片刻,失眠了,不过这会儿状态还行。

嗯,还行。

他拍了拍林时安的肩,丝毫没有自己是害他失眠的始作俑者的自觉,过了这一关,你就算是能入行了。

他评价完,带着林时安去录音棚,安慰道:这次在娱乐圈里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宋姐既然让公司签了你,就肯定能给你洗白,公关的事情有公司处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歌录出来。

他把一沓文件递给林时安,主推呢,还是你自己写的那首,我们已经请老师帮你重新编曲了,在你原来的基础上做了很多新的处理,你尽快熟悉,另外还有三首歌是公司挑选过后购买的,你要在两天之内学会。

棚里和你平时唱歌不一样,每一个声音细节都能给你放大,虽然后期都可以修,但还是需要你长时间的练习。

我知道了。

说完侯哥把一旁的年轻女老师带到他身边,这是录音师小刘,这段时间她会帮助你磨棚录歌,之后还会有监棚老师过来。

好的,谢谢您。

刘老师点点头,和他加了微信,脸上是公事公办的微笑,之后我会把时间安排表发给你。

林时安应下,侯哥又带着他去另一个房间,刚推开门,里头染着金色头发的小哥就站起来,和他叛逆的打扮不同,人倒是十分客气,侯哥。

他又把目光移向林时安,这是宋薇姐最近刚签的小朋友?

我是,您好。林时安跟他握了手,侯哥又介绍道,这是声乐老师,David。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从声乐老师到编曲老师、器乐老师、妆造老师、摄影老师林时安看着手里满满当当的微信,和这些人分别发来的日程安排,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侯哥对他的心情无知无觉,还在唾沫横飞地继续跟他念经,直到忽然的电话打断了他的传教,他猛地一拍大腿,一双大手握住林时安的肩前后晃动,激动道:好消息啊!

这可真是巧了,有人匿名在网络上上传了一个音频,是你那件事发生时候的录音,侯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我们的技术员捕捉到之后已经开始进行操作,再配合我们取得的完整监控,要给你澄清就更容易了,也不用一茬接一茬地花钱压评了。

录音?

是,侯哥一边跟他说一边不停地摆弄手机,我已经在联系公司各部门了,他从眼花缭乱的信息发送界面切回来,点了点林时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澄清一出,后续的采访和拍摄都会跟上来,我近期会给你配一个助理,你可有的忙了。

我得去跟这个事儿,不能出半点儿差错,侯哥说完又嘱咐了他几句,风风火火地走了。

林时安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着点开那个他好久都没打开的应用软件。

公司的人动作极快,关于他的澄清和录音已经挂在了热搜前列。

他带上耳机听完那段录音,心跳忽然有些快。

学校走廊的监控没有声音,巩台山总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至于任越,林时安基本不指望他在气头上还能想起来录音。

巩台山得罪的人很多,或许是什么被他欺负过的人恰巧路过录下了这一切,明明这种猜测的可能性极大,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滑向另一个猜测。

是何廷。

☆、第 76 章

那时候他和何廷还不熟,空当的洗手间里,他拿凉水冲洗着胳膊上的伤口,被忽然闯进的男孩看见。

班里还没开始流行备医药箱,男孩二话不说把人带回宿舍擦了碘伏,后来他们就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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