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 第68节(2 / 2)
“娘——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等私下里再说。”方桂香见周围人的目光都开始转移到她身上,局促地摸了摸遮脸的方巾, 想拉自家娘走。
好多人看着呢, 这么说大家伙不都知道她脸坏了么!她娘怎么就不知道顾一下她的面子!
“大娘。”孙桃枝深呼吸了一下, 尽量和气地开口,“这东西本来每个人用的效果就不同, 咱们供销社卖了这么多出去,还有不少乡亲们用完之后又回来买的, 说明东西确实有用,可能只是不太适合您闺女而已。”
“不过据我说知,您闺女也不是第一次买了, 过去这么长时间都没问题,突然脸上生了疮,您应该找找别的原因,而不是把责任都归在咱们供销社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孙桃枝心里也有些打鼓。她没有学过医,出于保险的想法也不敢拿着方子去问旁的医生和大夫,因此做出的润颜霜不敢说能和女主原书中的百分百一致,而且她其实只有前几批是按照方子来的,后来她嫌麻烦,时不时偷工减料,发现来买的人都察觉不出区别后,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现下有些忐忑了。
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旁观的人自然对孙桃枝的观感更好些,听了她的话附和道:“是啊,治病还讲究对症下药咧,你家闺女可能是吃了啥过敏的东西了吧。”
“那么大一供销社为啥坑你一人啊!又不像以前,有私人的买卖。”
服务员看见有人闹事也站出来指责人,一时间方桂香母女“腹背受敌”,方桂香急得不行,硬是拖着她娘把人拉出了饭店。
孙桃枝缓缓松了口气,紧接着眉头皱起。供销社的同事明明都被她打点好了,对方是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
电光火石间,她回头朝一直沉默旁观的男人看去。
方向东正嫌恶地擦拭衣服上被溅到的油渍,感觉到目光抬头挑了挑眉:“看啥,瞧你惹的祸,真是糟心!”
看着周围还没散去的人,孙桃枝暂且忍下了问话。
地上的菜肯定是没法吃了,他俩也没了胃口,等出了饭店,孙桃枝把方向东拉到角落,冷声道:“是不是你?”
自从孙桃枝升职之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方向东语气也不好,甩开她的手道:“你现在神气起来了?别忘了当初如果我不答应娶你,你可能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孙桃枝没有心情和他掰扯这个,又问:“润颜霜的事儿只有咱们供销社的人知道具体情况,你……”
一墙之外,路昉听了他俩的对话直皱眉,眉眼垂下,目光落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谢芸锦帮周超群擦干净嘴巴,问道,“是什么事啊?”
“邻里之间的纠纷而已。”
“哦。”左右路昉没受牵连,谢芸锦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手指对着桌面转了一个圈,笑道,“你瞧超群吃了这么多!等会儿问问营业员有没有热水,小家伙直打嗝呢!”
边上的周超群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胖手捂着嘴,又抽噎了一下。
路昉看着她松快又有点坏心眼的笑,不紧不慢地应声,压下告诉她具体情况的打算,接着勾了勾唇角。
离开国营饭店,他们先去了趟垂柳巷找卢巧惠,然后又到供销社买了些东西。
“快到年底大家不是都会来买东西么?怎么今天人这么少。”谢芸锦就是感慨一句,没打算得到回答,立刻又道,“少点儿也好,咱可以带超群去别的地方逛逛!”
可惜县城里连个电影院都没有,四周不是水就是房子,着实没什么可逛的地方,正当他们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大一小被个在家门口做爆米花的大爷吸引去了注意,站在旁边看了个全程。
大爷在家门口摆了个铁桶,里头正噼里啪啦地跳动橙金色的火焰,铁桶上面架了个葫芦似的铁炉,通体乌黑,大爷正游刃有余地转动它,谢芸锦搭着周超群的肩膀站在几步外的位置,怕它突然炸开,又忍不住想看。
“咱军营里有没有这个啊?”她侧头问身边的路昉。
路昉帮她挡着风,想了想道:“我记得炊事班好像有一个,回头可以问问司务长。”末了,他帮人整理好帽子,挑眉,“想玩儿?”
“嗯……啊!”谢芸锦话音都没收,大爷就已经把铁炉套到麻袋里起锅,随着一声炸响,谢芸锦被吓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抓住路昉。
等缓过神,她瘪起嘴抱怨道:“大爷您怎么也不告我一声就炸了!”
大爷乐呵呵地道:“姑娘胆儿小,瞧你男人和儿子就没啥事儿,”
谢芸锦低头一看,小家伙果然淡定的很,正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似乎想弄明白为啥这样就能做出爆米花来。
她撇撇嘴,默默哼了一声,那头大爷用牛皮纸拢了个纸筒,装了些爆米花递给周超群:“喏,拿去尝尝味。”
周超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接过来,而是抬头看向谢芸锦。
“爷爷和你分享好吃的呢!”谢芸锦摸了摸他的头。
周超群眨眨眼,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摊开小手,奶声奶气道:“分享。”
奶糖是谢芸锦平时拿去周家的,朱爱兰怕他吃坏牙,一周只准许拿一个,因此小家伙爱惜的很,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闻闻味道,实在馋了才咬一小口。
大爷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叠在一块儿,连声说了几句好,才从他手里捻起那颗奶糖。
周超群这下心满意足地把爆米花筒抱在怀里,站起来举到路昉和谢芸锦跟前:“路叔和婶婶也吃!”
声音又奶又乖,叫人心尖都变软,谢芸锦手臂一放扣住路昉的手,忍不住想——要是小孩儿都像超群这么乖就好了。
……
越靠近年底气温越低,山上的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山头,每天早上醒来家门口都积着门槛高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
“这边不是算南方么?怎么这么冷呀!”谢芸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整个人裹着棉被烤火。
路昉的神情也有些凝重,脸色如屋外浅灰色的云,唇线抿直:“今年确实比往年要冷。”
不仅降温入冬的过程迅速,而且每天的温度都在降,雪更是下个没停,至少路昉调来以后,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虽说瑞雪兆丰年,但凡事过犹不及,再这样下去不但对农作物有影响,很可能人们的生活都会变得不便。
路昉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拍拍手上的木屑道:“我去找团长他们谈一谈,你乖乖吃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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