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第一个回来的依然是顾珝,他往卧室走的时候,看见厉轻坐在亭子里,弯曲着腰脊,头趴在石头桌面上睡着了。
这里倒是没有人会把她怎么样,但是这个omega太过胆大妄为。后颈的阻隔贴失了黏性,堪堪挂在腺体上,起不了一点阻隔作用,她控制信息素的能力不强,放松身体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香气四溢,如果沿途有alpha经过,很容易被引诱,后果不堪设想。
顾珝干脆撕下她的阻隔贴,有些愤怒,抬手啊击打她的腺体,腺体还结着血痂,她蓦地一疼,醒过来,脊柱像被电击而过,她没坐稳,摔在了地上。
“你……你做什么?”她翻身看向恶毒的alpha。
“没人教你要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吗?还是故意想把顾家搞得大乱,omega随便释放信息素是淫荡的表现,看来你果然天赋异禀。”
顾珝嘲讽一番,俯身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身,“你给我收起你的信息素,大哥是有脸面的人,你不要丢他的脸。”
“什么?”
她没有丢任何人的脸。
顾珝再不发一言,拖着她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大堆信息素阻隔贴,alpha和omega都需要常常备好的东西。
他示范给她看,撕开包装,粗鲁地给她贴上一剂新的,抓了两捧阻隔贴让她抱着,“婚礼之前不许再出一点差错,婚礼上更不许,信息素不准让第四个alpha闻见,听到没有!”
厉轻抱紧一大摞阻隔贴往后退,怯怯问:“什么时候婚礼啊?”
“后天。”
“哦……好。”
她想掸去裙子上的灰,奈何没有空手了,不敢在顾珝身边多待,悄悄挪着脚步到门口,推门跑了。
顾珝捏着她使用过的阻隔贴,手边绕着玫瑰香气。他暂时算是她唯一的alpha,任何一个alpha想到这种结论,无论他喜不喜欢那个omega,征服欲和侵占欲都会被满足。可能过了今晚,这种满足感就再也没有了。
吃晚饭的时候,厉轻不肯落座,她守在门口望着院子,希望可以看到顾焱的身影,顾凛坐在饭桌上没动筷子,顾珝抱臂盯着门口任性的omega,才说让她守规矩,实际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小管家提醒她:“将军刚刚来过电话,说今晚不会回来用餐。”
“哦……这样啊。”厉轻失望地走到饭桌前,看看两人,果断选择了坐在顾凛旁边,和顾珝斜对着。
她别扭地拿起筷子,戳戳米饭,侧脸问顾凛:“顾凛,你怎么不吃啊?”
顾凛随即抬手夹了菜,没说话,脸都没侧一下。
顾珝看不惯她的一切行为,omega自带的娇憨也成了她的恼人之处,他伸长手臂夹了她面前的一道清蒸海鱼含进嘴里,使坏道:“这道菜不错,你尝尝。”
厉轻定睛一看,看清楚那是一条被蒸熟的东星斑,她顿时吓得站起来,椅子擦着地毯往后倒,东星斑漂亮的身体死气沉沉,她瞬间红了眼睛,有些恶心,抓住顾凛的肩膀,无助地看向小管家。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顾珝再夹了一筷子蒸鱼,依旧享受地吃着,当无事发生。
“总不能因为你是人鱼,就不许我们吃鱼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