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轻醒来以后浑身发软,抱着肚子爬起身,环视陌生的屋子。顾凛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支药剂。
“还难不难受?”
屋子里都是顾凛充满安全感的信息素味道,厉轻身心完全放松,却摇头说要回去,他给她注射针剂,低声嘱咐:“你现在不能离开我身边太久,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你说可以管用很久……”
顾凛毫不心虚,撒着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信息素维持不了太久,抱歉。”
厉轻无话可说,只是嗅着alpha的信息素,总觉得脑子昏昏涨涨的,情绪莫名很低落。这个症状在顾凛凑过来固执亲吻她以后奇迹般得到缓解,浓香的alpha的信息素像上瘾的毒药一样浸润着她,她毫不知情,在他离开以后感到诡异般不满足。
顾凛为什么吻得这么匆忙?她在心里问着,随后立刻诧异自己的想法,偏过头去,拉起沾满了alpha气息的被子蒙住自己的身子,在被窝里大大睁着眼睛。顾凛在她面前拉开一个小口,“里面闷,别待太久。”
“你走吧。”
顾凛真的离去,房间安静下来,她掀开被子望着紧闭的门,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委屈,有些失望。她敲敲自己的脑袋,不解这些突然的消极依赖情绪从何而来。
正迷茫着,有人敲门,她用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热情爬下床去开门,以为是顾凛,一眼望去却并不是。
对方带着宽沿帽子,沉沉低着头,看不清脸。
他递给她一个东西转身便走,厉轻打开刺绣精美的白色布袋子,瞬间表情僵死。如果她还会悲伤到流泪,此刻早该已经泣不成声了。
袋子里没有别的,只有她的珍珠。她给纪丞的珍珠。现在原原本本还给她了。
厉轻心乱如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捧着珍珠猛烈抽气,喉咙发出类似绝望的呜咽声。她张开嘴巴,想把珍珠吞下去,可是那颗圆润的粉珠子无论如何都入了不了喉,她努力吞咽,可是她的身体无端排斥着这颗珠子,她被呛出眼泪,无奈只能吐出珠子,狼狈地用手接住,趴着腰咳嗽不止。
背后再次响起敲门声,这次是顾凛,担忧她的咳嗽。
她慌忙把珠子装回袋子,把袋子塞进裙子的蓬蓬袖里,飞速转过身,眼眶里蓄着一点生理泪水,顾凛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样,轻轻环住她的身体,“怎么了,脸都咳红了。”
厉轻有些缺氧,趴在他肩头,目光呆滞,“顾凛,我们回去吧。”
“好。”顾凛牵住她的手,走得很慢,总是侧头看她的表情。厉轻假装不知道他的好奇,抓紧他的手臂,低下头去。
坐上车以后她的视线往窗外探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看到什么,不过幸好,什么影子也没有,除了她的珍珠,那个人什么讯息都不想给她。
回去以后,厉轻趁着顾凛和顾焱说话,悄悄去了一趟阁楼,她掏出珍珠,小心把它装进花瓶里,撬开地面某块吱呀的地板,她把瓶子藏匿进去,封住。这里的一切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只花瓶,多了一颗珍珠。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顾珝,他的脸色很难看,自从他得知这里是厉轻和纪丞经常苟且偷情的地方,就想一把火把这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