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村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得,实在是对了味。
村子里的人,上到村长下到三岁孩子,全部都成了纸人,靠着一股精气活着,没了自己的思想。
换一种想法,也算是长生了吧。
只不过,现在的长生村,是真的空了下来,诺大的村庄,一个人都没了。
钟晚睡在床上,逐渐开始闻到了一股陈旧的味道。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腐化,甚至空气里的气味,也逐渐变得刺鼻。
钟晚醒了过来。
屋内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
柳常青坐在被月光照射的窗边,整个人身上铺了一层银辉,使得那黑袍上的金丝,泛着波光,在那黑夜之中缓缓流动着。
看上去极为庄严和神圣。
钟晚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没等她开口,由着那窗户吹进来一缕凉风。
那风,真的也就一缕,只吹在钟晚的耳边,像是一只冰凉刺骨的手,从那手心,再到手指,把钟晚的耳垂轻抚了一下。
钟晚冷得一哆嗦。
是谁胆子这么大,鬼差坐在这里,还敢这么装神弄鬼的。
柳常青忽然扭头,看向钟晚。
他的目光冷若冰霜,抬手一挥。
钟晚只听见耳边“叽嘎”的叫了一声,就跟老鼠叫声一样,然后那不知名的东西就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钟晚问他。
柳常青将手收了回去,又扭头看向了窗外:“这里的房屋搭建得太早了,沾了人气又沾了不少鬼气,这附近,修成了不少的山精野怪。”
钟晚问他:“就连气都能成精?”
柳常青说:“是,自古以来,聚气而生的精鬼狐怪数不胜数,就说这长生村的山神,原本也是由高山大岭而生的自然神。”
钟晚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窗外:“你说,是我们去找他,还是他来找我们?”
柳常青打开他那黑色的法器,看了一眼,说道:“再等等,他如果不来,我们就上去。”
钟晚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切的问道:“对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柳常青沉吟片刻:“一半吧。”
钟晚有些内疚的问道:“你白天是不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到上头来的?”
柳常青没吭声,过了半会儿,他才说:“不过是揍了几个看门的鬼差,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次回去了,去八爷那领罚就是。”
“你说的八爷,是黑无常范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