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累得半死,仰头倒在地上,扑哧扑哧的喘着气。
张月还好一些,至少睡足了觉,她靠着墓碑也满头大汗。
钟晚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立马跪了起来,低头,哇的一声吐了。
吐了一会儿,发现吐在地上的都是墨水。
口鼻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墨水气味,钟晚更是干呕个不停,哪怕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整个人都还难受得要死。
她抹了抹嘴看向张月,发现她也好不到哪去,她在家里吃得喝得比钟晚还多,钟晚吐完了她还在吐个不停,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钟晚这会儿也没精力去安慰她,累瘫在地上,脸朝下,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钟晚感觉有人在拖着自己的腿,好像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钟晚困得不行,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她又担心是怪物来了,硬是用手掐了自己大腿肉一把,痛醒了。
钟晚抬起头一看,居然是瘦弱的张月,正拽着她的脚吃力的往后拖着。
“张月,张月。”钟晚小声道。
张月停了下来,钟晚正要问她,张月忽然一脸惊恐的扑上来,死死的捂住钟晚的嘴,然后她自己也在钟晚身旁趴下。
钟晚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张月冲着她嘘了一声。
张月一向都是柔柔弱弱的,说话声音都怕大了的那种,突然这样镇定,还把钟晚给唬住了。
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钟晚也没听到什么诡异的动静,她下意识的想着,该不会是之前小区那事,把张月给吓疯了吧?
钟晚扭头去看张月,见她紧张得额头的青筋都冒起来了。
怎么回事,刚才逃命也没见她吓成这个样子。
张月因为紧张,手上的劲儿也不小,差点把钟晚给闷死。
钟晚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将张月的手给扒拉开,重新闻得空气的钟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四周一片寂静,钟晚的呼吸声显得十分突兀。
忽然,钟晚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很多人在盯着她。
钟晚翻了个身,学着张月的样子趴在地上,抬头一看。
钟晚:“……”
她们已经不在坟地,而是在一片荒草地上。
前方不远处搭了个戏台子,戏台子下放了一排一排的木板凳,数量极多,板凳上坐满了穿着粗布衣服的人,还有的人没地儿坐了,就站在最后面。
只不过,那些人现在,全部回头看向钟晚这边。
他们的回头,是真的回头,身子还是向着前面的戏台子,但是他们的头掉了个转,直直的看着后头,也就是钟晚和张月现在趴着的方向。
惊悚的画面,钟晚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她仍旧会觉得头皮发麻,就像一个爱看恐怖片的人,恐怖的画面见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会好上许多。
但明显,这是张月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