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堵着一口气，顾言看着顾母，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生气：“妈！你看到了么？！微染……微染她没事！你还要继续反对我们？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了！”
顾母抿着唇，看着电视屏幕上停留在纪微染离开的那一幕，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没说话。
顾言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反对。
“妈！”他不敢置信，心头怒火燃烧，“难道你想告诉我，就算如此，你还是不同意我们，是么？为什么？！”
顾母仍旧没有说话。
顾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沉默蔓延。
片刻后，他深吸口气，一字一顿：“我说过，我非微染不娶！这句话，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变！”
他其实是失望的。
所以再开口的时候，这种情绪被带了出来：“你们怕她给顾家丢脸，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逼迫她，分开我们，才是真正的丢脸！你以前，还说多喜欢微染，妈，你对她，就是这样的喜欢么？如果是，她宁愿不要！你们这是在伤害她！你不明白么？为什么……”
“够了！”顾母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坚定不容置喙，“或许我们是对不起微染，可言言，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像是气急，又像是心里难受，她突然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顾言眉头狠狠一跳！
“妈！”再也忍不住，他脱口而出，“我和周乔……”
“阿姨，顾言。”
周乔在此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挂着的是一贯青春活力的笑容。
顾言莫名一噎。
周乔毫无察觉，只是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顾言，你又惹阿姨生气了？不是跟你说过啦，有话好好说嘛，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我……”
“别急，我送阿姨下楼。”周乔打断他，快速朝他眨了眨眼。
顾言顿时了然，不知怎么的，一颗心放松了下来。
“嗯。”
周乔笑了笑，随即挽着顾母离开。
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等进了电梯里才咬了咬唇道：“阿姨，对不起……”
顾母还沉浸在刚刚的心情里，冷不丁听到一句对不起，愣了愣。
“怎么了，周乔？”
周乔深吸了口气，很认真地说道：“那天……是我主动提出带顾言去广城的，没想到害的他脚伤严重，阿姨，您要怪的话……怪我就好，顾言他……”
“傻孩子。”顾母摇了摇头，因着心里想着事，笑容有些勉强，“我不怪你，他的脾气啊，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唉……”
她叹气，眉眼间皆是烦恼。
周乔看在眼中。
重新挽住她的手臂，她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再次认真说道：“阿姨，今天纪小姐的说明会您也看到了，我觉得……不如，成全他们吧，既然是误会，那么……”
顾母有些惊讶：“周乔，你……”
周乔忽地就笑了：“阿姨，强扭的瓜不甜，顾言喜欢的是纪小姐，而我和顾言……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当年的口头约定而已，不必当真。”
顾母皱了皱眉。
“阿姨……”
顾母沉默了片刻，忽的抬头看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一样：“周乔，你跟阿姨说心里话，言言喜欢微染，那么你呢？你……喜欢言言吗？”
“我……”
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周乔睫毛颤了颤，有些落荒而逃的移开了视线。
良久。
她才重新开口，尽管语气里还是一贯的轻松愉悦，但若是仔细听，就能分辨的出那是强装的：“阿姨，我和顾言……没有缘分呀，感情的事呢，是勉强不来的。”
顾母哪里还不明白？
“缘分这种事。”覆上周乔的手，她眼中有着满意，“有时候很玄乎，有时候啊，可能一开始没缘，但相处久了，就会到彼此的身边去，明白吗？”
周乔愣神，摇头。
顾母笑：“顾家，是重诺的，一定要你们结婚承诺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你，我和你叔叔看过太多的人了，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言言的脾气，我们都相信，你才是最合适他的。”
嘴唇微微张着，周乔第一次有些迷茫，还有些不知所措。
顾母没有再多说，她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走吧，还没吃东西吧，陪我去吃点东西。”她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周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咽了下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