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靠在柱廊上睡着了的喜丫,萧真正要回屋给她拿件外套盖着,村里子的铜锣声又敲打了起来。
喜丫被吵醒,奇怪的看着外面:“夫人,这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听着这铜锣声越来越近,萧真打开了院门往外看着,就见几个村子里的壮丁边打着铜锣边欢呼着朝他们家跑来,后面还跟着从秀河回来的村民,队伍看着挺庞大的。
“陆家娘子,恭喜,恭喜啊。”铜锣和村民都停在了陆家的门口。
萧真愣了下,恭喜她?便笑问:“这喜从何来啊?”
“你家相公高中秀才了。”村人又敲打了下铜锣,顿时,便是一大片的道贺声。
萧真愣着:“高中秀才?”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是啊,陆夫子前个不是去县城考秀才了么,这名次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咱们镇上在衙里当差的兄弟说了,陆夫子可是那头一名呢。”
韩子然去县城是去考秀才的?她怎么不知道?
“陆家娘子,你这模样,是太高兴了吗?”村人见萧真脸色有些不太好,还以为是因为太高兴了而不知如何表达。
后面跟着出来的喜丫这会下巴都张大得几乎可以掉在地上,丞相大人竟然去考秀才了?还得了第一名?这什么情况啊?
“陆家娘子,这么高兴的事,你家是不是得摆上几桌请村子里的人吃个饭庆祝一下啊。”已有村人起哄。
“是啊,是啊。中了秀才那可是大喜事,咱们村几百年来从没有出过秀才啊。”
“是陆秀才,陆秀才回来了。”有村人大喊,紧接着村人们纷纷让出了道来。
萧真愣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一身的浅色长袍已蒙上了几许的灰,小腿至脚上都是被打湿的湿泥,可见是一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唯一不变的是那张俊美面庞上的温和与平静。
“娘子,我回来了。”
“你中了秀才?”萧真现在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韩子然笑笑说:“名次还没有出来,但我觉得应该会中。原本这事,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已经有人提前说出来了。”刚进村子里,就已有村人向他道贺,他才知道周围村子的人也有在衙门里做事的。
真的是惊喜,好大的惊喜啊,萧真此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不是不让他去考功名的吗?
周围的村人将韩子然纷纷围住说话,脸上都是一荣俱荣的光荣,甚至还有人说他肯定会是下一届的状元什么的。
听到状元二个字,萧真就开始头疼,这脸上怎么也挤不出个笑容来。
韩子然虽然一直与村人说着话,但目光时不时的会瞄向妻子,怎么回事?妻子脸上似乎没有惊喜的样子,倒像是受到了惊吓般?不止妻子,就连那边的喜丫表情都透着古怪。
前来道贺的村人络绎不绝,当韩子然应付完时,已近中午了。
这才赶紧进院子,见妻子坐在门槛上发着呆,喜丫在旁摘着菜叶,神情很是凝重。
“娘子?”韩子然轻唤。
“你去院试,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他若说了,她必然要阻止的。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中,若是中了,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气氛有些怪,韩子然心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感觉得出来,妻子并不高兴。
萧真点点头:“真的是好大的惊喜啊,”惊得她现在脑子都是混沌的。
“怎么了?”韩子然坐到她的旁边,拉过她的手:“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我很高兴,不过以后这种事,事先跟我说一下会更好,我是被吓到了。”萧真只得如此说,内心却一直在捶着胸口,苍天啊,作孽啊,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又要主动撞上去了?
“是觉得我以前总是不中,这回突然中了,所以被吓到了?”韩子然问。
萧真点点头,除了点头也不能做别的。
韩子然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说道:“虽不知道具体名次如何,但秀才是必中的,之后便是今年下半年的举人考试。”
他还想去考举人?萧真瞪大眼看着他。
“怎么这般看我?”每次妻子这般看他时,韩子然都觉得妻子很可爱,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萧真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晚上,吴印和小神医回来了。
灶房内。
萧真将韩子然中了秀才的一说,正太渴而着急喝着茶的吴印一不小心被呛着了,咳了好一会才好。
“这怎么可以?他疯了?”吴印急道。
小神医双手轻拍他的背:“他不是疯了,他只是忘了。”
“这根本就是送上门去死啊。”吴印抚额:“姐,咱们该怎么办?”
萧真看着另一间屋,韩子然倒印在窗户上那抄写书的身影,也觉得头疼:“咱们若不让他去考,以他的聪明迟早起疑,到时就解释不了。”
“那把以前的事都跟他说清楚。”吴印道。
“他不会信的。”小神医摇摇头。
“要不,咱们试试?”萧真突然道。
“我赞同。”吴印符合。
“你们可想过为何当初时彦不告诉他所有的往事?”小神很难得的慎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