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乾呵呵一笑,朗声喝道:“道友是何方人士?我们阻你却是好意。这座阵法奥妙极难闯过。万一道兄失陷在里面。岂不可惜之极?”
那人把身外遁光一散,脸色极不好看,傲然说道:“你们这些人视这座阵法为畏途,我却视之为坦途,大家道法不一,怎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来跟你们多废话,还是于我让开路罢!”
这人说话极不客气,一股傲气,竟然混没把众人放在眼里。平凡懒得出头,只是冷眼看朱旱田此人说话,但是连王道乾都被顶了回来,其他人亦没有一个好脸色,都在心中暗道:“这少年是谁人门下,竟然如此倨傲?”
那少年分开两界十方阴阳大阵,把遁光一纵,仍旧直直向阵中闯来,这一次他却选了另外一座有三头六臂魔神坐镇的大阵。他把护身的列光放出,遁光迅速已极。兼且变化奥妙,看似一道直线。其实在瞬间不知把剑光变换了多少次。这一手剑术放在异派弟子眼中。简直神妙莫测,但是放在这些道门大派的弟子眼中,哪个剑术会比他弱?
眼见这个少年自持了剑术,硬闯那座魔阵,被那个三头六臂的魔神捏了个符印,登时把他定在空中,用尽法力也挣扎不脱,然后大手一拍,便把这今后来的少年护身剑光拍散。亏得这傲慢无比的少年,还是有些料子,竟然把本身的一件法器飞出,抵住了这头三头六臂的神魔抓下的巨手。
只不过他的法器虽然厉害,却如果比得上数十万鬼卒凝聚的法力?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那六臂神魔一声大喝。再把他的法器捏碎,连人一起捏死在里面。
平凡虽然有心救人,奈何他距离那座大阵实在太远,眼见双方斗法,几乎是瞬间便分出了胜负生死,待得他起了救人的念头,那个新来的少年已经被人杀死了。
“这人的法力倒也不凡,只可惜身边没一件厉害的防身法器,否则,就凭他闯阵的这些手段,也能够支撑片刻,不至于被人一举击杀。”平凡暗自嗟吁一声。忽然心头一跳。暗道:”怎的有些不对。数日前似乎这座两界十方阴阳大阵还未有这般厉害,按照这人的法力,怎也能多支持半柱香的功夫,难道是是阵法已然祭炼完备的缘故?”
他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法力运处,早有四道火光脱手飞出,分别射入了四座阵门之中。
射入墨色山水画卷的一样的魔阵之中,那道金光宛如游鱼四走。随着那幅墨色山水一般的画卷变化,四了里寻找缝隙,竟然一时多过许多危机。
闯入三头六臂神魔的那道金光,被那头神魔捏了法诀镇压,也是一般动弹不得,但是当那魔神伸手抓来,这道金光却宛如泥鳅一样,钻入了其五官七窍。
另外两道金光下场就不大好,那道生有六翅的刀光只一刀,就把平凡发出的火光斩碎,射入血河中的火光,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曾激荡起半分波涛。
这一试之下,平凡便自心中有数。
平凡发完闷气,转身从金光境里走了出去,来到罗天幻境之中。那金光幻境之中一片金碧辉煌,显得璀璨无比。这罗天幻境却是一片雾蒙蒙的,头顶之上,似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空中云雾缭绕,繁星点点,倒与夜空颇有几分相似。放眼一望,只见四下里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里各有一根擎天大柱,把整座幻境撑了起来。四根柱子按地水火风,分别漆作黄,黑,红,白四种颜色。幻境正中,另有一座圆形高台,高台之前,又有一条环形阶梯,弯弯曲曲的通向台顶。平凡有了上次经验,知道这座高台乃是控制整座罗天幻境的枢纽,当下也不迟疑,快步抢了上去。
上得台来,迎面便是一张黄se方桌。方桌之上,供了一尊香炉,此外,便是黄,黑,红,白四面令牌。平凡随手抓起黄se令牌,向着门户一晃。
令牌一起,登时便听一声雷响,半空之中,陡然间跌了无数两丈见方的巨石下来。只听“砰砰砰砰”一阵巨响,半空中火花四溅,这些巨石竟在瞬息之间,将这座幻境塞得满满当当。这些巨石,每块少说也有数十万斤,这许多巨石突然砸将下来,任你法力通天,仓促之间又如何抵挡得住?
平凡收起令牌,这些巨石俱都消失不见,竟似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拿起黑色令牌一晃,台下便涌出无边洪水,一路翻滚着向四面八方涌去。水声隆隆,浊浪滔天,声势着实骇人。
平凡收起黑牌,洪水瞬间退去,转眼间没了踪影。拿起红色令牌一晃,罗天境中,登时涌起一片泼天火势,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烤得焦了。平凡站在台上,兀自觉得有些热得难受,赶忙把令牌一收,换了最末的那块白色令牌。
白色令牌一亮,火势登时熄了,就连半点热气也不曾留下。平凡正自欢喜,却听空中一阵“呜呜”声响,罗天幻境之中,竟陡然间生出一股黑色云气来。平凡见了黑气,心中便不由一凛,正要把那令牌放下,转念又想:“这阵法如此神妙,岂可不看全套?就算当真有什么危险,我也是此阵之主,只需弃了令牌,自然安然无恙。”想到此处,心中胆气一状,凝神观看阵法的变化来。
就这么一转念的当儿,那道黑气已然扑到眼前,向他脸上直冲过来。平凡微微一笑,把那白色令牌一亮,伸臂向门户一指。令牌过处,立时有一道五色光华急涌而出,把那黑风一裹,直冲上天去了。
过得片刻,空中“呜呜”之声渐渐减弱,连同那股黑气,一并被那五色光华绞得粉碎。黑气一散,顿时化作无数光电,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黑点落地,复又聚作一处,化成了一朵极大的乌云。乌云既成,须臾间飞上半空,噗剌剌刮起风来。风势之劲,仿佛要把整个天地也都吹散一般。平凡一个不察,被一股寒风迎面扫中,险些一头栽倒下去。匆忙之下不及细想,只得把那令牌,止了风势。
这座两界十方阴阳大阵,早已成了气候,阵法每运转一日,威力便强盛一分,确实有鬼神莫测之机。其中最强的便是那道六翅的灿烂刀光。其次便是血河大阵,再次就是那墨色山水画卷一般的阵法,那头六臂神魔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在四座魔阵中却是最弱。
平凡发出了四团火光,被那生有六翅的灿烂刀光一斩,便即碎灭,这道刀光的威力,远在焦飞估计的之上,甚至几不输无形剑,天雷剑这样的真形级数法宝。
第二团被灭的纯阳真火,便是闯入了血河大阵的那一团,只是挣扎片刻,就跟平凡失去了联系,显然被血河中的邪气化去了。
虽然另外两团火焰还能支撑,尤其是钻入了三头六臂神魔的五官七窍,兀自在穿梭的那一团,还略占了些上风,但是平凡这一出手,早已经探明了这座大阵的底细,也不想再多耗法力,伸手一招,便将两团火焰收了回来。
李幼廷等人冷眼旁观,眼见平凡所发出的四道火光,虽然有两道折损,却显露出于前不同的法力,比之前更为高明,不由得都暗自心惊。尤其是李幼廷更是心中忐忑,他先前与平凡起了冲突,这一次让他出手试阵,本有折辱之意,然而见他法术如此精妙,心中傲气早已去了大半,心道:“瞧这小子的道行,最多不过与我在伯仲之间,怎么一出手竟有这般威力?难道昆仑派的弟子,法术居然会会强到了这个程度?昆仑派能成为道门第一大派,当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