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溪流,他们在密林深处散步,走着走着,看到一处窝棚冒起炊烟,上午祠堂前的那个疯女人,正在起火做饭。
这里竟然是小娥妈的“家”,说是家,只是简易的木板搭起的窝棚而已,冬不抗风,夏不挡雨。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林昊枫和尤叶,愣了愣,又低头去拨弄树枝烧火。
尤叶看到这个女人,心情很复杂。
正是这个女人的老公想杀了她,她们之间应该是仇人才对,可她对这个可怜的疯女人,又恨不起来。
锅里煮的看不出颜色的菜跟馒头,女人盛了一碗,自顾自地坐到窝棚边上,端着碗吸溜吸溜的吃。
默默等着她快吃完,尤叶轻轻喊了声“小娥”。
那女人倏地瞪向尤叶,冷冷地扔出两个字:“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尤叶试探着问道。
“有病,没钱治。”女人笑呵呵的。
跟在祠堂条理清晰的哀求完全不一样,一年中,也许只有在祠堂前,为了女儿能归了祠堂,安心投胎,她才是清醒的。
“没有人给你们钱?”尤叶再问。
女人想了想,露出困惑的表情:“有。”
“谁!”尤叶激动起来。
“姐姐。”女人又恢复到漠然的样子,吐出两个字。
“姐姐?”尤叶反问。
她猜想,一定是夏家有人答应出钱给小娥治病,所以小娥爸才答应了这笔罪恶的交易,帮这个人杀掉尤叶。
可是“姐姐”是什么意思?按年纪判断,能让小娥爸喊“姐姐”的人,只有夏香凝。
“姐姐,嘿嘿,姐姐……”小娥妈陷入呓语,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一句,倒入窝棚中睡去了。
“走吧,流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林昊枫牵着尤叶的手,回到山下。
一路上尤叶的大脑没有停止转动,姐姐……难道,是夏香凝?
夏家比那恶老头岁数大的人,只有夏香凝了。
回到村内,流水席已经撤掉,林久山和董素晴也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