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我呸!
看球不过瘾,周末约着放假的大智,一起去美院来场业余比赛,世界杯转播让国人认识了足球这项运动,涌现了无数的球迷,光看发型能看出来,原先白秉智的过肩发大街一走特别突兀,为了留头不知挨了他妈多少顿捶,结果小白他妈最近也爱上了足球比赛,越看她儿子发型越像意大利队的金童罗西,抱着大儿子亲了口:“我儿子这头型真不错。”小白擦了擦脸上口水,女人真是属变色龙的。
今天场上不算守门员,20个人里有12个罗西头,小白发型早上受他妈肯定,今天场上表现特别勇猛,大智在中场给他传了个好球,他带球过掉一个防守队员,起脚射门。
空中飞出两个“球”,小白懵了,糟了,合脚的鞋刷了没干,今儿这鞋有点大,跟着球一起飞了。鞋飞了一会掉地上了,球还在继续飞,飞跃了他们的简易球门,飞跃了球门后的绿化带,飞到了绿化带后面甬道上的一走路的姑娘头上。
力度很大,姑娘被砸倒在地,小白鞋也顾不得捡,飞身上前营救。
大智:难道又能砸来一枚弟媳妇?
第59章 齐活
小白速度很快, 赶过去时那姑娘正在挣扎起身, 背对着他, 背影苗条, 看样子是个漂亮姑娘。颜控小白伸出手,声音里歉意满满:“同学,真是对不起, 你哪里疼?用不用送你上医院?”
女孩回头,这low货看人脸下菜碟,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你要是没事, 我就接着踢球了。”妈呀, 不能看正面,这同学的脸以前是被铁球砸过, 都凹成他爷爷提鞋的鞋拔子的弧度来了。
女同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接着踢球去, 小白转身刚要走,胳膊被从甬道另一头过来的一姑娘拽住了:“砸完人就想走?你那球的速度那么快, 被砸那么狠怎么能没事?现在没事,不代表过会没事, 伤到脑子怎么办?”
谁这么多管闲事, 人正主都没说什么, 小白回身瞪了眼出声的人,原来是这个事妈,设计学院跟他一届学服装设计的, 好像叫冷霜。两人早前有点过结,起因是他偏巧听到她跟她班同学说他穿的那套羊城买回来的衣服丑死了,敢这么说他的女的她是第三个,他妈跟何笑他惹不起,这人他记住了,使了点小坏把她毕业设计扯掉两扣子,听说这人还气哭鼻子了。
赶紧闪人,跟这女的碰上准没好事,小白要走,冷霜不让,最后不扯胳膊改扯他裤腰,运动裤里的大花裤衩都露出来了,被撞倒的姑娘捂着头,有点迷糊,不是我是被撞的那个吗?
黄勇新提着小白掉了的那只鞋,从球场那边过来,“我说你把球踢到保定去了,怎么捡个球用这么长时间。”
一看现场情况人笑疯了,小白运动裤的松紧带被人给扯松了,秃噜下来的裤子在脚脖子那堆成一堆,这小子急眼了裤子也不提,大裤衩小光腿站那跟个女同学大眼瞪小眼杠上了,旁边还站着个女同学知道害羞,把脸给捂上了。
黄勇新从旁边树上解了个欢送毕业生的条幅,给小白当裤腰带,他先送那位被砸的同学去校医院。大红条幅捆在小白的小细腰上跟个陕北扭秧歌的似的,冷霜瞅了一眼:“真丑。”
小白眯起眼:“这仇我们结定了。”
自此,三人帮里少了小白这个人,何笑纳闷,问黄勇新:“这人在干什么呢?毕业证还是让我帮忙领的,到现在还没来拿走。”
黄勇新咧开嘴笑了:“他现在没时间,在跟人斗智斗勇呢,等分出胜负才能彻底消停下来,估计短时间内够呛。”
“你们真不准备服从分配了?虎子不爱当老师还说得过去,小白也不是做美术编辑的料,其实新子你分到经贸委还是很不错的,你不去你家里人都不反对吗?跟以前小打小闹不一样,这回上了我的贼船可下不来了。”大智从后院拿了瓶酒回来问黄勇新。
黄勇新摇头:“我们家太多人在机关单位了,不差我一个,我爸妈还算开明,你知道最支持我的是谁,竟然是我爷爷,他老人家那天心血来潮让警卫员陪着去咱改造的那条商街,一遍没逛够,连去了一礼拜,听说是迷上了一家专门做京胡的店。他说咱们思路很好,盖新建筑也不忘老建筑,让我放手去干。”
“那行,既然你们都下了决心,我也不说什么了。给你们一礼拜时间,好好收收心,再下个周一去单位报道正式上班。”对几人大智早就想好了怎么安排,新子人活善交际,对外公关就靠他了;小白喜欢修复老建筑,让他跟老师傅们多学习,将来这块可以交给他;虎子人认真踏实,让他多下现场,工程质量可以让他负责。安排好小弟们,等将来他们能独挑大梁,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带老婆到处玩去了。
对了,还有何笑的去向,她因为在校期间成绩突出,最终留校任教,当西方美术史讲师。何笑挺满意的,她根基浅,留在学校方便跟老师、学生交流,可以进一步的提升自己的绘画水平,而且还有寒暑假,个人时间上也很充裕。
被电话告知要上班,小白抓紧解决跟冷霜之间各有胜负的争斗,结果怎么样?反正临上班的那个周末,在大智这聚会的时候,他们俩是一起来的。冷霜是北方冰城人,大高个,白皮肤,水灵得不像话。外表看两人特别登对,但相处起来,明显小白是战败方,冷霜说东不敢往西。
冷霜身上有北方姑娘的爽利干脆,快人快语跟何笑和孟岩磊描述小白这段时间干的缺德事:“我分配在轻工业局,搬去宿舍那天门锁怎么也打不开,找了师傅来看说被人提前拿东西塞住了。第一天上班,一出楼道,就被遮雨帘上落下来的水浇了个透心凉,你们说说这哪是二十多岁的人干出来的事,气得我只能去找他妈,他妈怎么教训他的我不知道,回来后我天天被他妈堵宿舍,说要把她儿子托付给我,弄得跟托孤似的,拒绝的话怎么都没法说出口。”
“说谁托孤呢?我爸妈好好的呢。”小白犟嘴。冷霜一个冷眼瞪过去,小白不知道被捏了什么把柄,老实消声。
这小白也算曲线地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何笑和大智看向捧着大杯往肚子里罐啤酒的大新子。这小子知道大家都有了伴,今天也带了个小姑娘来,真是小姑娘,他家邻居家上初一扎俩红头纱小辫子翘翘的苹果脸姑娘。
啤酒喝多了,要起身上厕所,动作有点大,椅子被碰倒了,挂在椅背上的衣服里的东西也跟着掉出来。大智顺手帮忙捡起来,是个手.抄的《洛丽塔》的中文翻译版,大智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大新子一眼,接着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跟他家可乐一起满院子追球玩的小姑娘,你竟然敢搞禁忌之恋?你竟然能下得了手?反了天了。
吃完饭,被单独留下来的大新子以为智哥要给自己布置任务,结果两夫妻严肃地坐他对面,大智面色凝重那表情看起来像他爸在跟他交心:“新子啊,未来变化太大,如果人家将来对你根本没那意思,你岂不是白耽误了这么多年?你说我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出来,你再受不了失意去自杀了可怎么办?”
黄勇新抓抓自己的卷毛,眼神迷茫:“哥,怎么还跟自杀扯上关系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大智把书放在桌子上:“这书我没收了啊,越看陷得越深。”
黄勇新蹭起身去抢书:“这书是我好不容易从外语学院借的,还压了证件,不还那小子能把我剁了。”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指着外面抱猫摸毛的小丫头:“你们不会以为我跟那小丫头……”话都不好意思明说下去了,见对面两人沉重地点头。
何笑开口:“早日回头是岸。”
黄勇新笑得不行,啪啪拍桌子:“你们俩这脑袋,怎么那么能想。不对?这书是外文书店进书时被夹带过来,又碰巧被外语学院人买走,自己动手翻译的,只在小圈子里秘密流传,你俩怎么看过?”
呀,要穿帮!大智赶紧赶人:“不是就好,赶紧滚蛋,吃饱了撑的没事帮人看孩子。”
把梗着脖子非要他俩讲清楚的黄勇新送走,大智抹了把汗,这大哥当得容易吗?管吃、管喝、还管找对象,真累。
大新子同学看别人出双入对,虽然嘴硬不在意,心里也有些着急,回家他妈也跟着掺和,给他介绍了个单位同事的女儿,非要让他明天下班去公园见面。太座说了,不去就要把他逐出家门,太座虎威赫赫,大新子只能屈服。下班之前,还偷偷拿小白放在抽屉里的头油把头发一顿抹,抹得小卷毛黑漆漆、油亮亮。
相亲的两人要在人民公园湖边长椅那接头,他妈说了,那姑娘手里拿了个算盘。一路走过来,遇到好几对相亲的,不是拿枝塑料花就是捧本书当接头暗号,这姑娘非弄个算盘,真够特的。
天还没黑,隔大老远就看见一姑娘坐那等得有些无聊,来回翻弄手里的算盘,算盘珠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姑娘长得白净清秀,不过看表情是个很少笑的人,严肃程度跟何笑有一拼,看到黄勇新,姑娘抬手看看表:“你迟到了5分48秒。”
搞财务的数字算得就是精确。第一句就弄得这么严肃,搞得大新子笑话都少讲了好几个。说得不咸不淡,到底人怎样还得接着接触。蚊子下来了,两人起身回去,没走多远,碰见情侣吵架,那男的不是个东西,抬手要打女的。
这哪行,不等黄勇新出面,跟他相亲的李秋月先出手了,那么大一算盘就扔那男的脑门上了,真够狠,这一砸算盘散了架,算盘珠子滚了一地,那施暴的男的也被砸得晕了一晕,缓过劲人奔着李秋月来了,黄勇新怎么能让,三两下就把这瘪三揍趴下,李秋月安慰完那姑娘,上前踢了那男的两脚,最后来到黄勇新跟前,说了三个字:“你很好。”
黄勇新乐了,弄得跟领导下评语似的,黄小爷我当然不错了,看上我是你的幸运。见义勇为了一次让这两人莫名其妙热乎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被揍那男的忽然起身推了李秋月一把,这地新打的水泥地面还有个缓坡,李秋月踉跄了两步,踩到算盘珠子上,人就要往坡下滑,黄勇新伸手去拉她,结果刚刚被女孩肯定,他不好意思习惯性摸摸头,摸了满手头油,手太滑,人没拉住,往前奔两步不幸也中了招。
大算盘珠子跟滑轮似的,距离短不等反应过来,黄勇新就重重砸在李秋月身上,这还不算,两人嘴还碰到一起又重重地互相盖了个大章。李秋月羞愤地抹了把嘴:“我要收回刚才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明天继续~
第60章 怀孕
三兄弟因“砸”结了三对“孽缘”, 大智跟何笑这里自此更加热闹, 打麻将都能凑成两桌,玩升级得四副扑克。黄勇新跟白秉智都把婚期定在年底, 因为孟岩磊还没有毕业, 丈母娘家非让毕了业再结婚, 虎子只能干着急, 本来还想弄个集体婚礼来着,可那两个不等他, 谁让你找个没毕业的。
大智安慰他:“结得晚有结得晚的好,那俩人在闹洞房时出的丑、挨的整, 你观摩了两遍,到你结婚不就更有经验了吗?”虎子一想是啊, 我不但要观摩, 我还得下场参加当主力,一雪我被落在后面的前仇。大智不经意给那俩哥们制造了个水深火热的洞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