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没想到的是,修路的事还真和姚印忠没关系,为啥呢,原因令人啼笑皆非。
修路带来的好处嘛,得要时间才能体现出来,有些老百姓不懂,听说上头给他们拨了一笔钱,就带着家伙什围了大队部,逼着大队长给他们把这笔钱分了。
不分钱就不动工修路,多方协调下的结果就是把大部分钱都分给这些人了,然后让他们去动工修路,材料什么的用的都是最便宜最简陋的,这么修出来的路凑合了几年就烂的不行了。
即使姚印忠没有贪污修路的公款,那他地窖里那些古董珠宝也够他吃枪子了,受他连累,冯副省长的职务被撸掉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哩!
陈寡妇也被调查了,她虽然没参与姚印忠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但她确实和姚印忠长期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还捞了不少好处。
搞破鞋在这个年代那是犯罪,要抓起来教育的,于是陈寡妇也被抓起来了。至于她的两个娃,被他们的爷爷奶奶亲自接走了。
这两个人还真让人同情不起来,老李家那是松了一口大气啊!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这个女人赖上他们家了。
正月一出,人就开始忙了,春播的准备工作开始,赵建军这天刚刚做完春播动员大会,就接到了上头的任命书,任命他为长原公社的副书记。
这可是往上头走了一大步啊!
他老娘和媳妇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老赵家也出了一个吃商品粮的人。
赵老娘喜不自胜,就道:“建军媳妇,快叫胜利去供销社酒,我这正好有半斤酒票,再让解放去割两斤肉,要肥多瘦少的,今儿是建国的好日子,我要亲自下厨给他做红烧肉吃!”
赵建军的两个儿子,一个叫解放,一个叫胜利,都是大小伙子了。
赵建军心里头高兴,又记着李保国在这事情上出的力,就道:“娘,多买点酒和肉,回头我上保国家喝两盅,一起高兴高兴!”
“你啥时候和保国关系这么好了?”赵老娘纳闷道,这老哥俩以前关系可没亲近成这样,现在咋这么粘糊。
“一直都好着哩莫,保国就是我亲兄弟。”
赵老娘的手艺不错,红烧肉更是拿手绝活,色泽油润鲜亮,味道甜而不腻,比得上国营饭店的大厨了。
赵建军让他老娘做了两份红烧肉,一份在家里自己人吃了,另一份带到李家当下酒菜了。
李保国赞不绝口,就连李梅梅这个不爱吃肥肉的人也忍不住夹了一块,这舍得放料的红烧肉就是不一样,一尝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真好吃,赵阿奶的手艺真好!”李梅梅甜甜道。
赵建军喝了一口酒,慢慢道:“你赵阿奶手艺那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家里穷啊,这红烧肉我也好几年没吃过了。你赵阿奶会的多着哩,什么把子肉,咕噜肉,扣肉她全都会嘞。”赵建军语气自豪。
李保国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李四妮道:“建军哥你再说我家闺女口水就流下来了。”
李四妮“哎呀”一声,撅嘴不乐意了,二妮嘻嘻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快肉,催促道:“快吃快吃,看你那馋样儿,建军叔是给你画了个大饼哩,你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梅梅也眯眼笑,又抽空问了问系统,这么一道红烧肉能卖多少钱。
得到的回答是五十系统币,顿时心塞了,物价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怪不得人道东西便宜就是白菜价,看来她得考虑变种植为养殖了。
要不,在空间里喂鸡?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首先鸡和猪都是肉,其次,鸡好养,最后,鸡能下蛋,三全其美的事情啊。
看着家里那肥肥硕硕的母鸡和公鸡,李梅梅很想偷一两只放她空间里啊,但是心塞的是,她不敢。
以她老娘的脾气来说,冷不丁少了两只鸡,非的把整个大队都抬起来。河东狮吼要不得呦。
算了,还是去找她奶吧!
“你说,要啥?”
李梅梅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道:“曾奶奶她老人家给我托梦了,说想在底下养两只鸡逗逗闷儿。”
逗闷儿不养狗养猫,养鸡?疯了吧!
“哎呀,奶你不懂,猫呀狗呀的哪有鸡实惠,公鸡能打鸣母鸡能下蛋,多实惠啊,曾奶奶她老人家就喜欢这些实惠的东西。”李梅梅继续编瞎话。
李老头敲着烟锅,“行了,我娘要两只鸡,你就给她老人家两只,回头就说鸡走丢了,多大的事。”
李婆子撇嘴,咋成大人物了还是这么小家子气呢,大人物谁养鸡呀,以前村里的老地主养了老大一只猫,肥肥胖胖的,那才富态好看呢。
她虽腹诽,还是趁李爱国和李五妮都不在家的时候,亲自去鸡圈捉了两只最健壮的鸡,绑了腿和嘴扔到屋里那只破缸里。
空间传输器的遥控器在李梅梅手里掌握着,很快她就收到了两只鸡,飞快的把它们往空间里一扔,让它们自己觅食去了。
不久后,长原公社就传遍了,姚印忠被判了死刑,陈寡妇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死刑在五月份执行。
姚印忠的两个儿子给他收了尸后,就带着他们娘回乡下住去了,他们的父亲当着公社书记的时候,他们受了不少优待,一朝落败,心里落差不是没有,但是同时这心里也更踏实了,好像冥冥之中早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令人惋惜的是,姚家最小的女儿还是因为她爹的事情被夫家嫌弃了,和丈夫离了婚。
姚茜华人硬气,啥都不要,只要带着她儿子走,她儿子先天不足,是个智障儿,她要是走了,留下这娃在这家里怎么能好过。
她婆婆驴脸一拉,难听话说了一堆,扔垃圾一样迫不及待就把这母子俩扫地出门了,就害怕她们影响她儿子重新娶妻生子。
许是监狱里日子苦,许是想跟着情郎去了,反正姚印忠被枪毙后不久,陈寡妇也撞墙自杀了。
农村诅咒人,总是说,死了都没人给收尸,陈寡妇真应了这句诅咒,死了没人收尸,她兄嫂那是决计不会管的,更别说前头的公婆了。
这女人心狠,她兄嫂去监狱里看过她好几次次次都问她当年到底是不是把花花卖了,卖给谁了,卖到哪里去了,她愣是没开口,带着这个秘密走了。
最后,还是赵建军带人去给她收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