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捋捋清楚思绪,再回去吧。
我这一捋,就捋了大半年,天天在信陵君府上陪着他寻欢作乐,饮酒唱歌,日子过得颓废且快乐,宛如一条咸鱼。为什么我在现代没有遇到这样的boss?
嬴政没有再回信,新王即位之后的秦国无比安静,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秦国正在动用大量人力修建水利设施,似乎暂时无暇东顾。这个情况无疑令联军更加放松起来。
信陵君被罢免后一年,大梁城内少有人再提及联军,诸国使者往来频率也渐渐减少。
魏王圉三十二年,赵王使廉颇攻魏。这一举动彻底终结了本就名存实亡的联军,诸国又开始互相攻伐,你争我夺。
“赵王定是与秦暗中勾连,如今秦国太后乃是赵人,赵王索性与秦交好,倒也不算稀奇。”缭一边落子一边道,信陵君不谈国事,他憋得不行,就只能抓着我谈。
我有一点走神,一直没收到嬴政的信,他是生气了吗?还是已经忘了我?
“秦赵有长平的旧仇,要交好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他笑了笑,“如今天下,几国没有旧仇?”
我愣了愣,这么说倒也对,打了百年了,都是血海深仇,同时也是沾亲带故。赵国送回赵姬母子本就是要交好秦国的,谁知秦国反手给了它一巴掌,才不得不联军抗秦。如今秦庄襄王已死,新王即位,新王年幼自是太后做主,太后可是赵人,跟赵王丹往上数几辈可是同一个祖宗。
“阿双!”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和缭动作一致地抚了抚额头,回头只见一粉衣少女,与我差不多年龄,肤色白皙,身形纤细,走动间环佩叮咚,端得是一个小美人。
正是信陵君的孙女,姬妍。
自从信陵君让她跟着我玩之后,她是天天拖着我逛街玩耍不知疲倦。至于缭为什么也这么苦恼,因为姬妍看上了他。
“缭、缭哥哥也在啊。”姬妍的音调降了八度,期期艾艾道。
很好,我今天不用陪她逛街了!我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起身,“我出去散个步,你们先聊。”
“陆双……”缭跟着站起。
“缭哥哥,你可以教我对弈吗?”
我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然后快步出了门。我教过这位小姑娘对弈,那难度不下于我写出一笔好字。上帝保佑他。
缭的推断没有错,仅仅过了几天,秦国便出兵攻魏之卷地,将战线又推了回来。这一波配合打得很默契。默契地让信陵君又多喝了几杯酒。他虽然不再谈论国事,但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消息还是会往耳朵里钻吧。
魏国腹背受敌,不过即便如此,魏王也没有任何起用信陵君的意思,莫非在他看来,信陵君的威胁远比敌国更大?
不过魏王的运气非常好,魏王圉三十二年夏,赵王丹薨,因国内有丧,赵军攻势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