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了?”春被我的状态吓到。
“没事,快去。”
春派了好几个女侍一同去请太医,扶着灵魂出窍的我回寝殿。她被我吓得脸色发白,忙将我扶到榻上。
不、不一定,我的月事本来就不准,而且我也没做记录,也许是我记错了。
太医来得很快,我没有等很久。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跑了一脑门的汗。
“参见王后。”
“免礼,你给我请个脉吧。”
“诺。”太医将他的物什从木箱里拿出来,伸手给我把脉,一边问道,“殿下有何不适?”
好像没有什么不适,也是哦,怀孕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症状呢,我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好像胖了一点。”
太医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到底没有露出“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太医垂目把脉,他的手指才搭上去片刻,便立刻变了神情。
“恭喜殿下,这是喜脉,殿下有孕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但第一时间涌上来的,是慌张。
怎么办,第一次怀孕我没经验啊!
“恭喜殿下!”
满屋子的恭喜声中,我更慌张了,有点不知所措地按着肚子,只是有一点点凸起,看着像是吃胖了一些,难以置信,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我和秦王的……孩子?
“参见王上!”
熟悉的身影大步踏入殿内,步伐有些急切,看到屋子里的太医,他表情阴沉了几分,走到我跟前,“发生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
“王上,我…怀孕了。”我一脸蒙蔽的看着他。
他居然跟着蒙蔽了一瞬,然后才恢复了神情,他将我揽进怀里,“寡人在,别害怕。”
他身上的冷香令我觉得安心,稍稍放松下来,然后就觉得极其丢脸,“我没害怕。”
“好,你没害怕。”
“王上怎么来了?廷议结束了吗?”
“今日无大事,让他们散了。”
我埋在他胸口不动,只听他开口吩咐,“所有人今岁俸钱三倍,都出去吧。”
“谢王上王后!”
女侍中人退出去后,寝殿里便十分安静,秦王拥着我,也没有放开。
“我怀孕了,王上欢喜吗?”
他略略收紧了胳膊,“嗯。”
后来秦王几乎将所有太医都叫来,给我看了一遍,才确定我怀孕已经四个月了!
也就是说新婚没多久,就已经怀上了,可是完全没有害喜,没有不舒服,就像怀了个假孕。
我有时候摸着肚子都怀疑,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个宝宝。要不是一天天大起来,我都要以为太医集体看走眼了。
自从我怀孕之后,秦王除了上午的廷议,其他时候几乎都陪在我身边,连各地章奏都拿到了寝殿来看。
一般他看章奏的时候,我就会拿出让他们搜罗的荀子的文章,在边上看。只是后来我就很容易困,经常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再醒来就已经躺在榻上。
攻打韩国的人选,几乎所有人都没猜到,秦王政十年初秋,刚刚归附秦国的南阳郡守腾,率秦军攻打韩国,连下数城,兵围新郑。
既不是老牌秦国将门蒙氏,也不是秦国军事新贵王氏,竟以韩国叛将为主将,这一行为,简直是对韩国的轻蔑。更讽刺的是,这样的配置,十万秦军就打穿了韩国。列国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头。
新郑被围当日,城头便升上了降旗,城门大开,韩王安素车出城,执诸侯铜印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