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她心底其实也并非表面那样善良。
所以顾长宁怎么能把错误归到叶向远和陆逊身上呢？
我暗暗想着，却没有出声反驳。
这里有叶向远和陆逊，也轮不到我来替他们感到委屈。
叶向远长长的眼睫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长宁冷笑道：“行还是不行，说句话。”
他咄咄逼人，仿佛叶向远不答应娶顾长瑜，他就会立刻和叶向远刀剑相向。
我心里不由一紧。
说实话，当初听到叶向远说负责时，我也想过，或许他所说的负责并不是要跟顾长瑜在一起，但若是顾长宁逼他呢？
他会怎么选择？
如今这个结果然横亘在眼前。
我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瞧着叶向远，等着他开口。
叶向远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我，对顾长宁道：“不行。”
我眼眶瞬间变得湿润，忍不住紧紧地回握住他。
顾长宁眸光一凛，随手捏过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砸，冷声道：“不行也得行！”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让叶向远答应，并且压根不给叶向远拒绝的机会。
否则就等着他翻脸。
我何曾见过他这种模样。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和叶向远还是夫妻，他怎么能当着我面……逼叶向远娶顾长瑜呢？
就算我和他算不得多好的朋友，可我曾以为，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应该懂得是非曲直……
我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又想到，若是顾长瑜总是不醒，在顾长宁的逼迫下，叶向远也许终有一日会妥协，我心情就越发复杂。
叶向远没做声。
陆逊脸上也一派静默。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向远扫过地上杯子的渣碎，目光落在顾长宁脸上，缓缓道：“是不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要和我们割袍断义倒戈相向？”
顾长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叶向远垂下眼睑，道：“如果是这样，我也只能答应。”
我大吃一惊。
如果他答应顾长宁，代表他会娶顾长瑜。
而在那之前，他应该是先跟我离婚。
所以，我和他最终还是没法走到最后吗？
一起周游世界的约定呢？
我甚至还憧憬过和他过普通的生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如今他却说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我一直都知道，他把顾长宁看得很重，但我没想到他会因为害怕顾长宁背叛，而愿意抛弃我。
又或者，他其实早就想跟顾长瑜在一起，顾长宁的逼迫只是他顺水推舟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但他却握得更紧，用手掌包裹住我的指尖，不让我挣脱。
我看向他，又去看顾长宁。
顾长宁阴沉着脸，扫过我和叶向远交握的手，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道：“我暂时不逼你，等所有事情再结束，你再做选择吧。”
叶向远淡淡道：“你最好是让我现在就做选择，等事情结束，你没法再威胁我，我肯定不会娶小鱼儿。”
我诧异地望向他。
现在他竟然掌控了主导权，反而让顾长宁来选择。
他这是在逼顾长宁赶紧让他娶顾长瑜呢，还是在逼顾长宁背叛？
顾长宁表情微微扭曲，狠狠地瞪着叶向远。
但他始终都没说出让叶向远现在就下决定的话。
我暗暗松了口气。